“我会亲自去跟出南谈。”郁笛冷着脸，“如果他给出的交代，你我都不能满意，我自会请求神明的惩处。”

“是我害了他……”妺千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他一直都是首领……我、我怎么能……”妺千崩溃地堵上耳朵。

“可是……可是，不做首领，父亲就会死啊！”妺千更为震惊地看着郁笛，连悲伤都忘了，“您怎么能这样对他！”

“今天。”郁笛平静道，“提尼人带着武器闯了晦摩部落，被你铃貘姐姐给劝回去了。”

“引、引咎？”

“他们为什么要来……”妺千的眼睛里攀上一丝迷惑，而后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会、不会是父亲杀了他吧？”

郁笛回到驾驶室，等出南回来。妺千见她神色不虞，也不敢多说什么，安静地待在角落里做题。

郁笛沉默片刻，妺千以为这是默认了。

郁笛一眼就明白为什么塔尔卡直接让人打上晦摩去说理——因为羽荼脸上被烙了象征晦摩的图案，而他的心口则被掏空。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心是与神明相连的地方，若是死亡时心脏不与身体在一处，那就永远不得安息。

“羽荼死了，”郁笛看着她的眼睛。

“妹妹。”郁笛忽然出声。

“怎么啦？”妺千放下笔，跑了过来。

“谢谢。”郁笛冲他点点头，表明自己接受了他的好意。

塔尔卡见郁笛这次似乎是准备动真格的，不再像之前那般糊弄他，心下满意。他知道郁笛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便着人拿来珍贵的糖溶解在水里，给她端上来。

很快，羽荼的尸体就被抬过来了。

“怎么会……”她难以置信地坐在了地上，“他……”她很想说父亲不会这么做的，可以往处置犯了错的族人时，出南向来都是最为严厉的，妺千无法肯定地说，出南不会为了她而杀掉羽荼。

冰冷的声音传入小姑娘的耳朵，她仿佛在这一瞬间，同时失去了慈爱的父亲和疼爱她的姐姐。

“我会以此废除一死一生的规则。他可以回家，陪着你生活。你总是在等他回家，难道不希望他能有更多的时间和你在一起吗？”郁笛诱导着妺千，“原来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呢。只是权力让他变得暴躁，不是吗？”

“好了。”她怜悯道，“安葬他吧。”

“我……”妺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郁笛并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我也不想看到这种局面发生。妺千，所以我想让你去说服他。”郁笛摸着妺千的头发，“让他处死杀死羽荼的人，引咎退位。”

妺千犹豫了许久，终于点了头：“可你要保证，父亲不会死。”

“我保证。”郁笛点头。“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你最好收拾收拾自己。他会先到我这里来，我要问清楚这事儿的究竟。如果是他做的，那么他能不能活着，就靠你了。”

“知道了，姐……祭司。”妺千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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