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笛自然听得懂塔尔卡言语之中的威胁。她虽不爽,但这家伙的行为总归还是有迹可循,不像现在的出南,他已经将自己当作阻碍晦摩发展的绊脚石,不愿意按照自己规划好的方向走了。
如此,她也只能让出南退居二线。
“那么现在,请跟我一起去晦摩吧。”郁笛面无表情道。
“是,祭司。”塔尔卡微微欠身。他带着许多人跟在郁笛后面,远看上去,倒像是个矮个子的老大带了一群小弟。
到事发地时,提尼人还没走远,只盯着晦摩人不动,那眼神让人非常不适。
铃貘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看见郁笛过来,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祭司,提尼人突然过来袭击了我们部落!”她控诉道。
“别着急,先治伤员。塔尔卡,让你的人退下!”
塔尔卡挥了挥手,提尼人便顺从地离开。
“铃貘,出南什么时候回来?”
“你父亲还没回来,等他回来,我会好好问问,是不是他做的。”郁笛并没有将妺千扶起来,“如果这事证实是他做的,妺千,我不得不对不起你了。”
处理完了这突如其来的冲突,郁笛随塔尔卡去了提尼,她要先看看羽荼的尸体,再考虑之后怎么办。
她抬起头:“您要做什么?”
“……什么!”妺千不敢相信,“他什么、什么时候……”
“还要五天才换岗。”
这就是非要出南负责不可了!
“你是我妹妹,我母亲是你父亲的女儿,我们是至亲。”郁笛的声音带了一丝温柔,“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害他。可我还是大祭司,我要为所有人负责。你父亲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趁现在还能挽回,妺千,帮我一个忙,帮所有人一个忙,劝他做正确的事吧。”
“叫他回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跟他商量。”
“是,祭司。”
“你尽可以告诉他我的打算,可我猜他会对此非常生气,然后带着晦摩人来,要把我也杀了。”郁笛回到桌子后面,“可是你看,搬迁用的车是我造的,我们吃的食物是我发现的,我是现在唯一一个能与神明沟通之人。如果他来杀我,我不会反抗,可然后呢?所有人都为了他那愚蠢的‘愤怒’陪葬吗?”
塔尔卡试探地问:“那祭司,之后的事……”
塔尔卡颔首:“多谢祭司!”
“我不能让不配的人坐在首领的位置上。”郁笛说出了妺千最不想听到的话。
她大概检查了一下,确认羽荼这伤不是造假,是在他活着的时候造成的。
塔尔卡微微勾起唇角——失去一个漂亮孩子,换回来祭司的青睐,这买卖可真划算。出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连个十岁的未成年都搞不定——若郁笛生于他们提尼,他才不会给其他部落任何笼络她的机会呢。出南竟还屡屡在明面上跟祭司对着干,祭司还愿意帮他才怪!
郁笛何尝不知塔尔卡的打算,只是目前的情况,出南已经不算完全可靠了。在学院的仆役们成长为堪用的帮手之前,她必须拥有其他支持她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