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费用从哪里来?”朱先生问。
“老师,会有出处的。”
时杰心里有个大计划,只是现在还无法落实。时不至,不可强生;事不变,不可强成,要等待专门时机才成。
“那就先这么办吧。”朱先生点头。
虽然知道以工代费模式只是个妥协方案的产物,会造成部分孩子仍然无法上学的问题,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全免费模式也不是不行,自己这学生有钱,看样子似乎能负担得起。
但强行推广会造成族学崩溃,继而产生两个极为现实的问题。
一个是现有族学老师的吃饭问题。
他们也是有家有口的,耕地实非他们所擅长,知识结构也已经过时,没了族学做支撑,生计确实是个大问题。
再就是族学崩溃,全部孩子一下子涌进白鹿小学,接纳也是个大问题。
要知道,学生是要更新的。
白鹿小学是六年制,前三年习书,后三年实践,那就是六批学生。一期招生就填满全部校舍,其它就不用干了。
所以,最好是招收完成启蒙教育后,有一定自理能力的十岁左右孩子。
十六毕业,正好进入社会。
政策一调整,果然畅通了许多。
虽然仍有部分家庭因为家里劳力和出工问题拒绝孩子上学,但毕竟只是其中不多的一部分,不影响大势了。
而孩子就近上族学,放学前后还能替家里做些事情,比去白鹿小学上全职要显得更划算,族学也就有了竞争力。
他们在自身稳定的同时,也有效的替白鹿小学分流了学生,都方便许多。
解决了这事,时杰去了独庄。
独庄是白鹿村外的一个小场子,其实就是一家人,是白兴儿的地方。
按后世说法,那就是一个配种站。
白兴儿这人有着一双怪异的手,他的双手五指并不是分开的,而是有一层皮连接在手指之间,俗称连指儿。
坊间盛传,这是天生的给动物配种的手,而给动物配种的勾当被时下的人们认为是贱业,当不了正人君子了。
所以,白兴儿颇受人们歧视。
他自己也认为如此,故自甘堕落,沾染了农村里那些不好的习气,比如流氓、痞气、聚众赌博,唯利是图等等。
但这人还是术业有专攻的。
不管是心理暗示,还是经验积累,白兴儿一家世代操此“贱业”,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光景比一般人家要好得多,人们的歧视反而成了保护他的壁垒。
还真是“祸兮福所倚”。
他的后代“小白连指儿”更是达到家族有史以来的辉煌极致,用本地黑猪与外来种猪杂交,筛选了肉质和生长速度绝佳的黑猪,培养了名种“黑鹿”,很有特色。养猪场在小白连指的带领下,一众工作人员努力经营,业务开展得有声有色,还被评为了先进工作单位哩。
就是猪场的位置选得有些尴尬。
简直有辱斯文。
时杰这次找白兴儿,就是想把他的技能给提前点出来,让他帮学校养猪。
一切都为了学校。
毕竟,孩子们都是要吃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