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发威了。
人都出去,棠芯站不住似的坐了下来。
“爹娘原谅,我真的站不住了,我知道你们气我昨日没有帮阿松,更气我不给他治病不给他吃东西,可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你快说,你快说阿松闯了什么大祸。”侯爷脑子里反复是那句“事关侯府存亡”。
棠芯心底冷笑。
这男人,就是他,强行将她关在了死人的房间里。
七天七夜,她眼看着尸体慢慢腐烂,长虫,诡异苍白的脸上,大块皮肉一点点脱落。
她尖叫,哀求。
换来他一顿顿毒打。
他甚至让人强行给她和杜恒圆房。
虽然最后没成功。
可是那份屈辱,她至死不会忘记。
接下来,是该她好好欣赏下他恐惧的模样了。
“爹,阿松的砚台,本不是要砸小世子,而是要砸一个叫子航的孩子,我昨天夜里忽然想起这孩子的名字在哪里听过了。”
“他是谁,哪家的公子?”
“不是公子,爹,那是当今太子殿下啊。那个自小体弱多病,高僧指点下送去山里养的太子殿下。”
杜侯和杜沈氏的脸上,如愿出现了如遭雷击,惊恐万状的表情。
但他们缓过来后,似乎不敢信,棠芯很满意。
“太子殿下是被送出宫养了,但,你怎么知道是他?”
“爹忘记了,我家开过医馆,这小孩来我家看过病,当时我在后院煎药,他们没注意到我。听到了他养父母全部对话。说高僧有言,他在乡下长到十二岁方可回京,但依旧不能曝露身份,到十五岁才能恢复太子之位迎回宫里。我还偷偷看了他一眼,他额头左边,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而且我偷偷看到他打开随身的小荷包,里面有块玉佩,好像,雕了一条龙。”
“我还听他养父母说,进弘文馆,是皇后不忍私下安排的,并不敢让皇上知道,怕坏了太子命格皇上怪罪,事后也不敢探视,不敢有任何特殊对待,太子在弘文馆上下所有人眼里,就是个靠成绩进来的贫寒子弟,很多人都欺负他,阿松只怕也是其中一个。”
“爹,娘,我昨天越想,越慌。”
“如果那个子航,就是我见过的那个左额有红痣的太子,而阿松恃强凌弱在弘文馆处处为难他,他如今十四,待他明年回宫,岂不是要拿侯府开刀,一雪前耻。”
侯爷夫妇对视一眼,已经感受到那把刀了。
杜沈氏已经慌的不知所措了:“怎么办,老爷,怎么办啊?”
杜侯尚算冷静:“等本侯去查一查。”
一个上午过去。
侯爷回来了,脸色灰败。
回来就大发雷霆:“孽障,孽障,这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啊。”
他紧急召集了杜沈氏和棠芯。
“棠芯,那孩子果真如你说的,左额有一颗小痣,那荷包本侯让扒手扒了,确认过了,是五爪龙啊,夫人,五爪龙。”
侯爷夫人已经吓傻了,脸色如纸,几乎跌进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