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琴摇头,
萧伯纳笑,
他问普朗克:“普朗克教授,看样子,你也有故事要讲咯~”
在场懂物理的都确定,故事的主角便是伦琴本人。
开尔文叹气,没接茬。
陆时:???
“老萧,你刚才还说,‘伦敦政经是文科、商科院校,这种事比较少’,怎么现在又忽然知道学术圈的黑暗面了呢?”
“人家去年的诺奖得主,功成名就,怕什么?”
“啊这……”
他忽然转向陆时,
“陆,说起来,因为《全球高校排名》和影响因子的推广,学术圈正变得更加急功近利。”
“儿童文学也是文学嘛~”
正是因为同僚多,所以才不能瞎说。
说着,开尔文环视一圈,
“你看,周围这么多的同僚,正是我们敞开心怀交流的好机会,伱怎么能沉默呢?”
片刻后,那个提问的人又道:“威廉,你就当我没问。”
现场的科学家能笑出来,是因为他们已经度过了那段时间。
只能说,懂的都懂。
“那还用说?陆可是欧洲最炙手可热的作家。”
伦琴说:“陆教授,你最擅长的便是讽刺了,而学术圈的这些事,非常适合作为讽刺的对象。”
粉饰太平。
“开尔文勋爵,没想到你记得我。”
陆时笑道:“阿尔伯特,你可以保持单纯。魔法部给出了官面上的说法,玛姬姑妈被吹成气球是哈利不能完全控制魔力而导致的不可控行为,所以不算在校外使用魔法。”
爱因斯坦很懵。
心想,
众人瞬间聚了过来,
普朗克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
现场气氛变得诡异。
普朗克点头,
“当然结题了!没结题的话,他早就下台了,怎么可能接着在你手底下的研究所混吃混喝?”
伦琴捏着下巴琢磨,
他们都表现得极为热情。
“你说的对,‘大英在不当人这方面,向来是不当人的’。”
“……”
“说的也是。”
“那我更可以讲了!英国佬这种事多得离谱。”
老爷子是懂行的。
爱因斯坦揉着前额,
“你非得讲慕尼黑大学吗?”
萧伯纳说:“我又不是没耳朵。刚才听得一清二楚了嘛~”
他压低声音,
“在柏林大学流传着一首诗,‘老板一言两语三要求,下位者热切献殷勤;下位者三令五申高标准,小喽啰点头哈腰笑揽活;小喽啰胡言乱语瞎发挥,苦逼学奴一脸懵’。”
开尔文笑,
“小天狼星越狱,福吉担心哈利被小天狼星害死,所以便把他吹胀姑妈的事压了下去。说白了,怕哈利死在外面,引起恐慌。”
更何况,伦琴在苏黎世工业大学当助教的时候确实蹉跎了一年岁月,后来到维尔茨堡工作,情况才有所好转,
他对弟子眨眨眼,用眼神无声地说:“学术圈的黑暗面,少聊。”
陆时表示有被安慰到,
下次别安慰了。
他说道:“要不,我回避一下?”
现场的氛围一下子就变了,从诉苦大会变成了互相揭老底。
一众教授开始沉思,准备弹药。
开尔文感慨,
“我懂你。”
“分散性大,最后我……咳咳……那个学生自己对结果都不信。这样慢慢做下来,他从怀疑老板到怀疑科研,再到怀疑自己。担心是自己能力不足,而不是因为设备不行。”
众人白了他一眼。
普朗克拍拍他的肩,
开尔文说:“我替你讲。他们不光要摘桃子,还会要求你感恩戴德。”
“啊?”
卡斯滕斯早就在摩拳擦掌了,说道:“自从影响因子推广,学生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点灯熬油地搞定实验、论文,却被人堂而皇之地摘桃子。这种事正变得越来越普遍。”
陆时哪能不懂?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我也分享一个某尼黑大学的故事?”
有人小声道:“威廉,你实话实说,故事里的‘某学生’是不是你自己?”
说着,伦琴又喝了一口酒。
他拿出了笔记本,开始记录刚才听到的事,想着或许是不错的题材,可以在《镜报》的访谈版找教授们沟通,让民众也能了解神秘的学术圈。
他的德国口音很重,
反倒是旁边的海因里希·卡斯滕斯凑了过来,说道:“最近确实很严重。”
现场一片沉默,
“……”
爱因斯坦感慨,
还有些好事者,给伦琴倒了一杯威士忌,说道:“威廉,你先喝几口,放开讲。”
“这种事本就常见。现在变得更多了。”
陆时暗自点头,
陆时看得想笑,
感觉某位教授可能会因为今天的吹牛扯皮丢掉工作。
开尔文白了对方一眼,
“你也是有够无聊的。”
没想到,陆时也凑热闹,怂恿道:“反正咱们在俱乐部闲聊,你随口一说,我们随耳一听呗~”
听到这话,众人瞬间懂了,
所谓“你当时还是很有热情的”,
言外之意就是,“为什么后来就越来越懒散了呢?”。
开尔文说道:“当然是为了维持稳定咯~”
卡斯滕斯点头,
他伸出一个指头,
“首先,实验缺少一些设备,没有设备就没法作出好的实验结果。但老板手握资金,却就是不愿意购买。实验室就像一个小作坊,全是手工打制的替代品。你想想,实验结果的分散性得多大?!”
伦琴笑道:“真搞不懂吗?”
说的是“更加”,
表明学术圈本来就挺黑的。
普朗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当然不是。之前,我都是被压榨的那一批。”
这话说得很含蓄,
但在场的都是有生活经验的人,明白老板的意思,
简单来讲,就是抄别人成果。
“你没说全吧?”
心想,
第三部,
福吉力挺哈利,压下他在校外使用魔法的事,是担心魔法社会恐慌;
第四、五部,
福吉给哈利泼脏水,是怕他把伏地魔复活的事大肆宣扬,同样也是担心造成恐慌。
伦琴轻咳一声,继续道:“总之,那個学生确实热情满满,对学术有很高的追求。那时,他以为,只要努力,就没有做不出的成绩!”
卡斯滕斯有些尴尬,没回答。
旁边的萧伯纳多少有些好奇,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圈子里的事,根本就藏不住。
伦琴说:“结题了吧?”
“萧老弟,你想干嘛啊?曝光?有例子我也不能随便说啊。”
普朗克点头,
“确实,真不是东西!学生完全搞不懂,项目当时是怎么申请下来的。”
他说“这样的一面”,指的是“政治的一面”。
众人齐齐点头,
“没错!陆教授是个富有责任心的人!所以我们才觉得你会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