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看着一旁沉睡的彭老爷子，犹豫片刻，呸呸几口把菜吐了，还要抠喉咙眼儿。

“诶诶！不去就不去，你吐什么？吃我一顿饭我还找你要钱啊？”

97一把抱住催吐的程野，不顾他身上的污秽，连忙拿纸巾给他擦嘴。

外面听动静的彭家人一个个站起身，看着那扇门忧心不已，不过没人推门进去。

澄宇事先叮嘱过，他们部长醒了，叫他们不要进去。

但彭钰龙压抑许久的感情，此刻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不管别人怎样，他一把推开了房门。

“钰龙！”

几声怒喝先后响起，彭钰龙呆呆地看着屋里的情形。

他原以为是哥哥和那个部长为了救爷爷闹出的动静，想着就算不要命也帮点忙，就当为爷爷和哥哥死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眼中如天神下凡，高高在上的哥哥，竟然徒手帮一个看起来像傻子的人清理污秽。

“出去！”97皱眉瞥了一眼彭钰龙，冰冷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厌恶。

彭钰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门关上的，但他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比当初彭澄宇被送走那次还要严重。

失魂落魄的彭钰龙听不见长辈的责问，也看不到她们愤怒的眼神，只有黄蝉芸干巴巴的为儿子开脱：“钰龙也是担心老爷子和澄宇……”

97耐心把程野身上手上的脏东西都擦干净，看见自己身上沾了一些东西，索性把外套脱了。

委屈巴巴的程野还在抹眼泪，看得97莫名心疼。

偶尔程野会有这种伤害自己的行为，这种情况是他抗拒某些事的表现。

“好了好了，不去了不去了，乖乖的，还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97轻抚着程野的肩膀，语气十分温柔，藏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安抚着程野的情绪。

一团乌黑的头发从窗口缓缓垂下，慢慢的，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窗户玻璃上隐隐有冰花凝结。

阴冷的气息向屋内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