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的尸骨被陈永安烧了,所以这块墓碑下什么都没有。欧阳宏曾问过她要不要给墓碑上刻字,时姜拒绝了。
她不希望“517”这三个冷冰冰的数字伴随着她,也不想替她决定她的名字。
所以就这样,挺好的。
“我给你带了糖和牛奶,以前你要是有一颗糖都会掰碎了给我一半,那时候我说过,等以后我一定给你好多好多糖,我们两个再也不会要掰碎了吃,想吃多少就有多少。我做到了,你看,我给你带了好大一罐呢。”时姜浅笑着,拆了一颗糖放进嘴里。
“嘴里是甜的,心里就不苦了,对不对?”时姜红着眼,眼泪在眼眶里氤氲。
“我给你报仇了,我不想让他这么快就死了,我怕你在轮回的路上遇上他。所以,再久一点,这样,你就不会遇上他了,你就不会害怕了。”
“我好久没来看你,所以你先前才会托梦给我对不对?你也想我了对不对?对不起啊,以后我经常来看你,还给你带糖,好不好?”
“你看,你给我的珍珠发卡,我还戴着呢,是不是很好看?”
时姜眼泪落下来,一边掉泪一边望着无名墓碑喃喃自语,“这种糖不够甜,我心里还是好难受,下次我不买这个牌子的糖了。”
另一厢,川乐会所。
战景琛靠坐在沙发,轻抿一口红酒,眸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人透着冷矜,清离。
贺河拎着一瓶刚开的啤酒瓶走过来,他喝不惯红酒,对他来说,一瓶啤酒下肚比那些动辄几万十几万红酒要好喝的多。
他径自坐在侧边的小沙发上,“老大,你跟嫂子还真的是绝配。”
战景琛懒懒地掀眼帘睨他一眼。
“你不在现场,你要是在现场估计都会震惊,就嫂子那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居然能够冷静到面不改色的挑了手筋脚筋。”贺河一想到那天的画面,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战景琛没搭话。
贺河仰头一口气灌下半瓶啤酒,“不过那天我听到嫂子对陈永安说的那些话还真是难受。当初,嫂子该是有多绝望啊……陈永安这样的人,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那边打过招呼了?”战景琛没接他的话,沉声问。
“打过了,放心吧,陈永安在牢里的日子不会好过的。”贺河轻眯眼,双脚抬起搭在桌沿交叠,“对了,老大,上官查到嫂子从福利院离开之后去了哪里吗?嫂子那快狠准的手段,可不像是被一个老爷子带大的。”
战景琛又抿了一口红酒,酒杯轻放在桌面上,酒液轻轻摇曳。
半晌,他掀唇,喉结上下滚动,“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如果说之前查不出来是因为福利院那段经历而被保护起来了,那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在嫂子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以老大你的级别应该可以查出来嫂子真实的资料才对。”贺河眉头紧皱,语气凝重。
战景琛眼帘微垂,目光落在酒液上,“这件事暂时放下。”
“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但是有一点,老大你也别怪我多心。嫂子的身手和心理承受能力绝不是一朝一夕的,只怕她身上还有更大的秘密,老大,我觉得耿芮说的也没错,在还没查出嫂子真实背景前,你要对嫂子有防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