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回答道——
“我是来堵陈殿司的。”
“我们是来堵陈殿司的。”
三人又同时问道——
“你们找陈殿司干什么?”
“你找陈殿司作甚?”
红萼用手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我先说,我想去吴王封地查探一二,但师父必须要陈殿司与我们同行,否则我就不能去。这陈殿司不见我,我就只能来堵他了啊!”
崔鸣刚刚摔了一跤,疼得嘶牙咧嘴,“你还不知道吧,阿徇跟咱们说,每日在朱雀殿吹箫扰民的,就是他阿兄!难怪没人管啊!”
感慨完,崔鸣又说道,“阿徇不好意思跟他阿兄说这事。我与老崔便代表广大朱雀殿、玄武殿弟子,前来声讨陈殿司。这朱雀殿弟子天天晚上睡不好,白天精神恍惚,都快发疯了。呐,老薛就是。”
红萼顺着崔鸣的目光看向薛衔青,只见他眼下青黑,精神疲惫,一副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我管他是殿司,还是谁?再不让我好好睡觉,我就让他,尝尝我秘制的药!”
红萼惊异于薛衔青身上的杀气,硬着头皮说道,“诸位同门呀,今日能不能让我先……”
“顾师姐,你想试试我的药吗?”薛衔青掏出一个小药瓶。
“不用了不用了。”红萼扬起笑,连连摆手,“一会儿见着了陈殿司,你们先说。”
三人趴在树上,静待陈徽从朱雀殿出来。
亥时,陈徽拿着玉箫便从朱雀殿走了出来。
红萼拍醒在她身旁昏昏欲睡的二人,“人来了!”
正打着瞌睡的崔鸣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睡在床上,翻身一跃——
摔到陈徽面前。
“崔师弟,”陈徽又看向从树上下来的红萼与薛衔青,“顾师妹,薛师弟,有什么事吗?”
一天从树上摔下来了两次的崔鸣看向薛衔青。
薛衔青也不负所望,舍去了弯弯绕绕,直截了当地就同陈徽说道,“这一个月来,陈师兄每日都在九曲桥上吹箫,至丑时方歇。玄武殿与朱雀殿的弟子都很是困扰。”
陈徽收回箫,向几人行礼,“对不住,是我行事不妥,日后再不会出现箫声打扰各位的安眠了。”
薛衔青回礼,与崔鸣告辞。
红萼随着二人走远,复又折返。
陈徽站在九曲桥上,神色淡淡,看着池中的荷花,目光毫无焦距。他将手中的玉箫丢入池塘。
他看着玉箫坠入,沉没,越陷越深,消失不见。
红萼听见他的轻叹,“放下……谈何容易啊……”
红萼想起玄辰曾对她说的话:
——那时德妃还在,陈家势大。
——好好一个姑娘,去了宫里一趟就没了。
——德妃在宫里死得不明不白,陈家族人不再入朝为官,纷纷来了丹山隐居。
陈徽坐在九曲桥护栏上,看着星空,不知在想什么。
红萼拍了拍身上的树叶,自藏身处走出,向陈徽行礼。
“顾师妹怎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