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这般得宠,也是这个缘故。”陆茗烟补充道。
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几人都静待事件的发展。
坐在上首的皇帝离开了御座,竟是亲自扶起了那舞姬,目光一丝一毫都没有留给珍妃。
珍妃面色苍白,泫然欲泣。
皇帝和蔼地扶着那舞姬,“你叫什么名字?”
“奴换作江夕,江河的江,夕阳的夕。”舞姬垂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
其余的妃嫔幸灾乐祸地看着珍妃明明怒火中烧,却还要强颜欢笑的样子。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意味不明地在口中咬着“夕”字。
他的态度让众人捉摸不定,舞姬在皇帝的注视下颤着身子,流下冷汗。
“你在害怕朕?”
舞姬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薄汗打湿衣衫,却不显狼狈,反倒有一分凄美,仿佛是一朵娇花盛满露珠,春水盈盈。
“赐座。”
这一声命令,终是让人稍稍摸透君王的喜怒。
珍妃的目光恨不得把江夕的身子穿透,众妃嫔也如临大敌。
很快便有手脚麻利的小太监在座位末端添上一席,江夕被婢女引至桌案。
上清宫几人继续吃吃喝喝。
千呼万唤,凝香糕终于被翠色玉盘拖着,由宫女摆在了他们的席上。
崔鸣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凝香糕吞了吞口水。
陆茗烟干咳了一声,崔鸣闭上眼,将装凝香糕的盘子递给红萼,目光念念不舍地从玉盘上移开。
红萼一边一盘糕点打包装好,一边听得袁贵妃笑道,“陛下,臣妾听嘉阳说,这宫外凡是吃过凝香糕的,都对它赞不绝口。心里本是不信的,特让阿兄捎了一份进来尝尝,味道当真不错。”
袁贵妃捻起一块糕点,“臣妾想,宫中用度皆应最好才是,没有百姓能吃得,而我们身在宫中却尝不到的道理。便自作主张,将那厨子招进了宫,在御厨谋个做糕点的差事。”
皇帝瞥了一眼糕点,兴致缺缺,并不动筷。
珍妃倒是绕有兴趣地尝了一块,脸色骤变,痛苦地捂着肚子倒了下去,身下渗出鲜血来。
大殿,为之一静。
珍妃身边的宫女慌张大喊,袁贵妃跪倒在地。
皇帝面色未变,他既不为珍妃忧心,也不责怪袁贵妃,只是淡淡道,“将那厨子押入大牢。”
沈皇后处变不惊,不慌不忙地让宫女去太医院请太医来。
宫宴出了变故,只能提早散场。
红萼等人愈发看不明扑朔迷离的形势,怀揣着种种疑虑离开。
“顾姑娘,请等等!”
红萼转身,见司马霁手中拿着她打包好的凝香糕,冲她笑着道,“您落下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