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让你把那幅画烧掉吗?你跟我说,它不见了?”惠北侯“嚯”地站起来,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去叫许管家来。”
*
而另一边,红萼跟着崔鸣、陆茗烟穿过热闹的街道,拐进一条狭窄的胡同,敲响一家院门。
这是今日崔鸣与陆茗烟打听到的,那家生子的住处。
“来嘞!”一名抱着孩子的妇人开了门,见着几人的衣着气度,涨红了脸,“你、你们是谁?”
红萼与陆茗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倒是崔鸣派上了用场。
“哟,齐老三的娃和他长得真像啊!”崔鸣用鼻子亲昵地蹭了蹭孩子的小肉手,“齐老三在不,咱们有事儿找他。”
“当家的,有人找!”那妇人喊道。
崔鸣深吸了一口气,“嫂子手艺真好,这肉香味忒香了!”
红萼也闻到了肉香味,她还注意到院子里摆着崭新的木柜,匠人刚送来,还没来得及放进屋里。
齐老三披着件外衫,拿着碗就出来了。等他见到红萼等人,浑身一颤,碗筷碎在地上,“扑通”跪下。
齐老三家的见齐老三跪下,也跟着跪下,浑身打颤。
红萼走进院子,笑道,“齐老三,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嘛!”
陆茗烟扶起齐老三家的。
红萼走到齐老三跟前,“你还认得我吗?我们今日可都在大理寺。”
齐老三连连应道,“认识认识!小的当然认识!顾先生龙章凤姿,自是让小的一见难忘!”
“你还读过书?”
“略识得几个字,会算账。”齐老三小心翼翼地回答,摸不准红萼想问什么。
“算账?正好,我这里有一笔账,要同你好好算算。”红萼抽出腰间的软鞭,目光流过他的妻儿,“你如今娇妻幼子,人生很圆满嘛!”
齐老三吓得涕泪横流,“姑奶奶,我说,我都说!求你放过我和我的妻儿!”
红萼嗤笑:这般不经吓,倒是白费了她想了一夜威逼利诱的办法。
她安抚道,“你不必怕,我知你是个聪明人。你父母皆不在了,你也拿回了卖身契,离了那虎狼之地。只要你说出真相,我给你一笔银子,保你一家平安无事。”
“多谢顾先生!多谢顾先生!”齐老三连连磕头。
红萼扶起齐老三,“你我互惠互利,你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则保你摆脱袁家的魔爪,不必言谢。”
齐老三便一五一十地对众人说起了事情的始末,“世子半个月前在黑市买了一幅浮生斋主沈先生的画作,本想赠与四殿下,却被四殿下身边的内侍点破是一幅假画,世子与四殿下不欢而散。”
“这事,本就过去了,却不想那一日在酒楼,世子见着了那卖假画的夏伯,他在那吹嘘自己是如何将世子耍得团团转的,气得世子将手中的酒盅砸在了他头上。这一砸,砸出了条人命啊!”
“再后来,顾先生你便知道了……许管家来找我,让我去做伪证。他不但还了我们一家的卖身契,还给了我一笔钱。你说,我能不答应吗?若是不答应,可不就是死路一条!”
红萼将陆茗烟记录的口供拿给齐老三签字画押,“收拾收拾,随我们去一趟刑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