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平伯府的马车,顾鹄此刻拉耸着肩膀,“好阿姐,你同我一道回府吗?”
红萼点了点顾鹄的额头,“想得美!你自己好好想想,这回怎么同阿娘交代吧!我去一趟你出事的酒楼。”
红萼目送顾鹄坐着马车离开,心头仍是惴惴不安,她折返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看着红萼去而复返,嘴角牵出一抹笑,“顾先生可还有什么事?”
“红萼奉上清宫之命,前来协助破案,自当不断跟进案件进展。”红萼笑道。
“那你想如何?”大理寺卿抚了抚白须。
红萼略微低头,当看不见大理寺卿的逼视,“自当去一趟案发现场,查探情况。”
大理寺卿喊,“关捕头。”
便是刚刚领红萼来大理寺的关捕头,他走进堂内,抱拳,“在!”
“你领顾先生去一趟案发现场。”大理寺卿又叹了口气。
*
日上中天,道旁的几株槐树送来清凉,槐蕊吐露馨香,蜜蜂萦绕,蜂声扰乱红萼心绪。
走在她前面的关捕头停下了脚步,这是到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刺鼻,清水一遍遍冲刷,也洗刷不去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尸体已经被处理,关捕头领着红萼向同僚询问情况,“老刘,案情可有进展?”
刘捕头手中拿着几份案卷,用如死水一般的声音说道,“死者夏伯,三十岁,沛信县人士,无业赌徒。于昨日子时被人以钝器击伤头部身亡,现场未能找到凶器,目前正在排查疑犯。”
红萼眼尖地指了指刘捕头手中的卷轴,“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画卷?”
刘捕头将手中画卷铺展开来,“此画是在死者身上搜得的,乃是浮生斋沈画师的一幅佳作,以死者的身份,买不起这等名画,或为此案突破口。”
听得熟悉的名字,红萼有片刻愣神。
槐树上坠着的槐蕊,重叠悬垂,蝶形花冠紧簇。清风一过,轻轻摇摆。
一名年轻捕快匆匆跑来,回禀道,“浮生斋那边说,沈画师闭关作画,不见任何闲杂人等。”
“那……可有说沈画师何时出关啊?”刘捕头问。
“未曾。”年轻捕快讪讪道。
在一旁干站了许久的红萼主动请缨,“我与那沈画师有几分交情,可否将画作交予我,我去浮生斋问问情况。”
刘捕头试探地看向关捕头,关捕头将画卷交到红萼手中,“既然如此,就有劳顾先生专程跑一趟了。”
“不费事,不费事。”红萼将画作重新卷好,使着轻功便到了浮生斋。
浮生斋还是老样子,她熟稔地敲响浮生斋的大门。
“谁啊?我说你们官府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午休了?”浮生斋里,方书童扯着公鸭子嗓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