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信阴沉着脸把傅弦歌抱了起来,因为顾忌她背后伤口的原因,姿势就像是抱着一个孩子。
傅远山持刀护卫在他身侧,萧挽风脚下一点飞身而起,越过中间诸多黑衣人落到了巫马信另一边,两人一左一右很快便脱离了黑衣人的包围圈,御林军迅速将黑衣人控制了起来,熟料这些人见大势已去,竟纷纷服毒自尽,一丝犹豫也没有,让匆匆赶到的御林军措手不及,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已经有人迅速收拾出了一间厢房供人暂作歇息,巫马信将傅弦歌放在床上,萧挽风看着昏迷不醒的傅弦歌皱了皱眉头,眼中一片冰冷。
傅远山担忧地看着傅弦歌,最终还是将目光放到巫马信身上:“陛下,太医马上就要到了,您是否要先休息一下?”
任何一个帝王,在经历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后,恐怕都没有心思去休息,巫马信瞪了一眼傅远山,紧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随后对萧挽风说道:“阿韶,今日你也辛苦了,可有受伤?”
萧挽风心里一紧,忽然意识到今日是自己冲动了。
他一个受人忌惮的世子,今日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却远远不是一个废物所能有的。
萧挽风的脑子转的极快,他向巫马信一拱手,没心没肺地说道:“我自小皮糙肉厚,摔打惯了,没事儿。”
一个武功高强的世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世子有野心有能力,而萧挽风所表现出来的却显然并不是这些,巫马信仿佛并没有其他意思似的点点头,三人便离开傅弦歌床前。
无论三人是什么身份,就这样站在女子床前围观总是不好,更何况巫马信的衣服上全是血迹,稍后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处理,自然不能如此见人,否则帝王威仪何在?傅远山有心提醒他,他便也不再此处多留,阴沉着脸离开了。
傅远山看着戳在厢房里没有丝毫离开之自觉的萧挽风,尝试着委婉开口:“世子今日受惊了,稍后要……”
还不等傅远山说完,萧挽风垂在一侧的手上却有血滴下来,傅远山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扶他,萧挽风却一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有些虚弱地摇摇头:“无事,我休息片刻便好。”
话虽如此,可他站着的身形明显吃力,傅远山心中焦急,只能让人把萧挽风扶到一旁的小榻上,赶人走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毕竟是特殊时期,想必让他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多说些什么……
傅远山自我安慰着,却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宫人好好照顾世子和傅弦歌,自然,既然是好好照顾,也就表示这二人会一直处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会传出什么对傅弦歌不好的传闻,随后才追随巫马信的脚步离开了。
太医来得很快,因为知道屋子里的少女是为了救皇上而受伤的就更加不敢多耽误,一开门却看见一个表情莫名的萧挽风,一时间吓得愣在那里竟不知如何是好,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计算着若是稍后向南阳世子开口说是走错了屋子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
萧挽风何等耳力?
早在太医开门之时便知道了,甫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战战兢兢的老头子,心情顿时更加糟糕,不耐烦道:“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