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胥陌第一次出席这种诗会,他家境贫寒,在这繁华的金陵城不知受到了多少白眼,即使是在国子监内,同窗之间也尽是排斥冷眼,刚才那位公子衣着一看就知道富贵非常,待人却温和有礼,倒是让胥陌对于京城权贵的子弟稍稍改观了些。
却不知这样的人是哪家的公子。
摇了摇头,胥陌将这些念头都甩了出去,是谁家的公子与他有什么关系?能不能再见到还是两说,更何况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也不清楚,难道他在这金陵城中呆久了,也变得与那些趋炎附势之人一样了不成?
傅弦歌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小举动会引起别人这样复杂的心绪起伏,只对顾之延说道:“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毛躁的性子?当真要把这世上之人都得罪了不成?”
“嗤,方才若不是我拉着你,你早就和那人撞了一个满怀,居然还恶人先告状数落起我来了。莫折千川你有没有一点良心?再说了我怎么能是得罪人呢,我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就他那样莽撞的,万一真冲撞了别人,譬如那林墨之流的,那才叫遭罪呢,说不一定就被人记恨上了……”
“行了,你自诩读遍圣贤书,怎么圣人所言君子九思你一点也没学到?得理不饶人。”
“我的君子之道自在心中,圣人不也说过了,大德不德。千川啊,你还是要多学学啊。”
论斗嘴,傅弦歌是说不过顾之延的,看着他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又开始自满起来了,这人学问是实实在在的,文人的那一股子傲气却变了味,怎么都透着一股纨绔味道,却也不知道这样的性子是好是坏。
傅弦歌摇了摇头,正要说些什么,却又听见顾之延问道:“我还想问你,你刚才想什么呢?说话那么敷衍,都差点撞到人。”
想什么啊……
傅弦歌这一瞬间脑海中所浮现的是傅远山握着自己的手时的样子,隐忍而疼惜,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会如她所想那般冷酷无情吗?不过是女儿家的争吵,却把他牵扯进来,这样做真的对吗?
但是旋即傅弦歌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和傅弦玉之间的口角,宁国侯府所牵扯的势力究竟是什么,傅弦歌在试探,或者说她在试图把某些人的棋局打乱,从而从其中抓住什么能够称之为线索的东西,只有这样,她才能一步一步地接近真相。
“千川?我问你话呢!”
顾之延不满的声音终于把拉回了傅弦歌的思绪,她的神色没有多大变化,似乎是随口问道:“你说傅大人的地位如何?”
“哪个傅大人?”顾之延下意识问了一句,旋即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你说刑部尚书啊,挺受器重的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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