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也都揶揄地笑起来,有常在金陵的人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道:“千川公子的马车出门必撞美人这一奇闻也算得上是金陵一趣闻了,我看与那看杀那卫玠也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说到这里关子瑾也不由得笑了:“说到这里,千川年纪也不小了,不止是否有心上人啊?”
傅弦歌无奈:“子瑾什么时候也会打趣起别人了?我看啊,若是你晚几年再娶妻,这马车前的人可比我的多。”
娶妻,没错!
清宴公子俊雅无双,光风霁月般的人儿,又是簪缨世家,族谱上五品以上的大员有好几页纸那么厚,性子比千川公子也更加沉稳自持些,也从不去眠花宿柳,不论是从哪里看,都是比千川公子更优秀的人选,但是清宴公子成亲了,这可是说是整个金陵城甚至整个大晟朝姑娘们的遗憾。
听得傅弦歌此言顾之延不赞同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可是脸刑部尚书嫡女都能撞到的人啊,整个金陵城还有谁能有这份殊荣?”
自古都讲究一个士农工商,千川公子哪怕不是商人,也勉强只算得上匠人,还是下三等的贱业,却能得到朝廷二品大员嫡女的青睐,那可不是一般的八卦事件,可以说只要是金陵城中的人,此刻已经没有谁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傅弦歌暗自感慨流言的传播速度之快,这样的对话却也在意料之中,千川公子与清宴公子第一次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怎么可能少得了一番比较?既然要比,那引出这件事情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了,傅弦歌惊讶的是居然不需要自己推波助澜,这傅铮难不成是她的福星?
想到这里傅弦歌不由得看了一眼傅铮,却见那少年脸上并没有什么得意的神色,似乎刚才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在事涉傅家的时候又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哑然,似乎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算傅铮是有意,那也要怪安氏对傅铮压制地太狠。
傅弦歌这样想着,却也没有忘记正事,她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却还是努力辩驳道:“你们可不要胡说,傅姑娘那时可是有婚约在身的,哪里就是那般意思了,也不顾忌一下姑娘家的清誉。”
到真是时时刻刻都在为别人着想的样子,只是不着痕迹地强调了“那时”二字,让人不由得想到不过是短短一天,这婚约就已经没了,但凡傅弦玉晚一些撞上千川公子,或许就不会受到那位神秘兄长的轻侮了。
心思灵活些的人却从这话里抓到了另外一丝信息,虽然李琰的身子废了,可傅弦玉的婚约却还在,她怎么就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拦截”千川公子的马车?当真是一点礼义廉耻都不顾了吗?
名誉对于女子来说甚至比性命更重要,傅弦玉身为傅府嫡女怎么可能不明白?要说那宁国侯府出事的时间也太巧了些,前脚傅弦玉拦截了千川公子的马车,后脚宁国侯府就出了事,莫不是……傅弦玉早就知道她和李琰的婚事要告吹?
再想深一点,为什么傅弦玉会知道这一点?她是不是早就知道宁国侯府出事?是不是傅远山一早就计划好的?……
一点点的深入,一个恐怖的念头出现在赵一林的脑海里:傅远山为了阻止女儿跳入火坑构陷宁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