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这是一张投名状,告诉皇帝不管他是真傻还是假傻,都不会与皇帝为敌,这世上,还有比皇家更大的靠山吗?
傅弦歌有些不确定,这个萧挽风,究竟是真的愚昧无知还是藏锋鞘中,果然真应了莫折言的话——道听途说,不如一见!
烟花之地,自然是越到深夜越热闹,可亥时刚到,莫折言就准时现出了身形,傅弦歌苦着脸看他:“叔,萧挽风这不是还没来吗?今晚我就晚一点再回去好不好?”
“药。”
莫折言年轻的脸上像是木头似的没有表情,说话言简意赅,傅弦歌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求饶等同于无,只能无奈地拿出一个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当着莫折言的面吞了下去。
“还有多少?”
“不着急,还有很多呢,够吃小半个月了。”
“主子你上次才说够吃小半个月。”方世隐听不下去了,插嘴道,傅弦歌瞪了他一眼,然后才看向莫折言,在他那木头脸上找到了一丝不满。
傅弦歌有些心虚,说道:“还有三天的。”
莫折言静静地看着傅弦歌,终于让傅弦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心虚以及愧疚:“叔,我现在真的没事了,以现在千川阁的资本什么药材寻不到?可你也不告诉我这药究竟是怎么弄的,每次回来你身上都带着伤,我的身体现在都已经好了,这药可不可以停了?”
回答傅弦歌的是莫折言再次消失的身形以及那一句:“回家。”
“可我还没见着萧挽风呢。”
“言先生走了。”方世隐默默地提醒,再次得到傅弦歌的一个白眼。
傅弦歌叹了一口气,虽然莫折言沉默寡言,但这三言两语却比苏嬷嬷的唠叨更为可怕,尤其是在亥时必须入睡这一条,十几年来没有任何例外,真亏叔长了一张如此年轻的脸。
她知道她先天不足,晚间寒气重不该受凉,可她这个年纪,自小学的也不是什么女工刺绣,心中装的是天下谋略,自然也想与人秉烛夜游彻夜谈心。
但毕竟是莫折言的话,傅弦歌再如何也不会辜负,叹了一口气对茵陈说道:“家中还有些琐事,就不叨扰茵陈姑娘了,在下先行一步。”
莫折言的出现除了傅弦歌和方世隐之外自然不会有人知晓,就算是只隔着一道珠帘的茵陈也不例外,听得此言她便停止抚琴亲自走出来向傅弦歌行了礼说道:“知道公子的规矩,从不在外留宿,茵陈恭送公子。”
“还是茵陈姑娘知书达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