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岳父家拆迁的事会连累你吗?”珊珊看着她问。
曹文轩说:“是啊,县政府办下了个文件,凡是国家正式编制的干部都要签一份承若书,凡是有直系亲属在这次拆迁中有违抗政府指示的,必须做好亲属的思想工作,否则问责免职处理。岳父的那条街有几个机关干部受到连累,压力很大。有几个年轻人不怕,说,怕什么,大不了不要这个工作,到外面打工也一样能活,免得受这个窝囊气。可是我年龄这么大了,这份工作也不敢丢,你嫂子说的有道理。我就与她到民政局办了手续。”
珊珊无可奈何地笑了下说:“民政局的人没问理由就给你们办了?”
曹文轩也笑了下说:“那一天,我们去的时候正好是小李接待我们,你认识她呀,就是住在玉泉街的小李。她问都没问,只朝我们笑了笑说了句,‘理解,理解。’就给我们办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见父母一脸的愁容,珊珊悄悄地告诉父母说:“哥哥和嫂嫂离婚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妈妈说:“唉,这么大的事我的心能放下吗。你嫂子多好的人啊,现在半个月都没回家了,孙子,孙女我也看不到。这条街都知道了这事,你哥还瞒着我。”说完,放下碗用手抹了把眼泪。
珊珊只好贴着妈妈的耳朵小声说:“离婚是假的,是做给人家看的,嫂嫂的娘家不肯拆迁要连累哥,不这样哥哥的工作就没了。这事对别人你千万不能说,你懂吗。”
她妈妈不断地点头,“妈知道,妈知道。”脸上马上有了喜色。
曹文轩说:“妈这事要做得像真的一样,像你现在的样子,谁会相信是真的呀”
他妈说:“这是在家里嘛,演戏我也会啊,妈年轻的时候演过《三女哭爹呢》不是我吹,眼泪说来就来。”
说得珊珊与她哥捂了嘴笑。
下午珊珊要回灏州,她哥送她到长途汽车站,珊珊说:“嫂子多不容易,心里不知有多大的压力,今后要多体贴她一些。唉,这个事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真担心!”
曹文轩说:“妹,不要为我担心,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很多人对建商贸城的事都有看法,有些人写了信向上级反映了。我们这个县本就偏僻,花这么大代价建如此规模的商贸城,东西卖给谁?这是瞎决策。我相信上级会干预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