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问道：“妖怪作祟，你就这么轻轻巧巧放了它？”

老和尚：“罪不至死，与其诛杀，不如令其赎罪。”

白毅又问：“若是罪大恶极呢？”

老和尚：“那便杀了，除恶便是行善。”

白毅讶道：“你们佛教不是有杀戒吗？”

老和尚首次露出了慈悲之外的表情，眼中似有缅怀，低声道：“老衲以前也是这么想的，觉得这世上无论如何穷凶极恶之徒，总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时候，历经种种，方才明悟，佛也当有金刚怒目之时，除恶便是行善。”

白毅问：“那老虎吃羊，你也管吗？”

老和尚摇头：“老虎吃羊，人吃猪，都是为了饱腹，老衲所求，不要滥造杀孽而已。”

营口坠猫跳出来，问道：“你们不是说众生平等吗？老虎和羊，人和猪，有什么区别？”

老和尚：“若是为了饱腹，没有区别。老衲自己是吃斋的，却不能勉强别人也吃斋。”

营口坠猫问：“你不是应该割自己的肉喂老虎吗？”

老和尚：“若是世上只有一只老虎，和尚舍了皮囊也无妨。但世上老虎千千万万，和尚却只有百来斤。”

白毅问：“我见过一伙人，自称拜汪教，见有人吃狗，就喊打喊杀，那也是慈悲吗？”

老和尚：“吃狗还是吃猪，都是一样的。”

营口坠猫问：“那妖怪吃人，甚至人吃人呢？”

徐霞门人是正经人，忙打断几人神神叨叨的背景探讨，跑出来试着接任务：“和尚，你能渡化我们吗？”

老和尚道：“只求施主少造杀孽。”

徐霞门人问：“我们杀妖怪，有经验拿，有熟练度成长，放过它们，不就没有了？”

老和尚：“该有的自然还是有的。”

三人忙翻记录，果然发现刚才的马妖，经验和熟练都已发放下来。

只是掉落就没有了，封神前夕虽然很吝啬，但打个妖怪，怎么都要掉几个硬币的，一百个硬币就可以凑一金。

徐霞门人问：“那和尚你是要跟我们一起打怪吗？”

老和尚摇头：“不必。老衲有些念珠，施主带在身上，便可以收妖，届时再给老衲渡化便是。”

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三串木念珠，双手奉上。

三人商量了一下，便从老和尚手里取了念珠，分别戴上。

这念珠不占装备位置，属性是白字，写着“樟木念珠”，说明是“经过开光的念珠”，没有附加属性。

老和尚见三人戴了念珠，合十宣了一声佛号，告辞离去。

白毅追了几步，问道：“和尚，我们要去哪里找你？”

老和尚缓缓前行，声音飘过来：“老衲落足兴城兴教寺，施主过去问一声老和尚便可。”

营口坠猫叫道：“请问大师法号？”

老和尚的身影已消失于林间，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有一声叹息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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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白毅问道：“猫啊，知道这和尚是谁吗？”

营口坠猫摇头：“看不出来。”

徐霞门人道：“像是假和尚。”

二人看过来，他解释道：“我走过很多寺庙，和尚都挺富裕的，你看他鞋子都没得穿。”

白毅想了想前些天见过的方证大师，果然是肥头大耳、红光满面的，便没有说话。

营口坠猫道：“天朝的和尚大多有些资产的，不仅有信众供奉，有庙产生财，还经常兼营放债经商……最有名的少林学府，就是上市公司……”

白毅忍不住辩驳：“武当的冲虚道长也很有钱，可三丰真人出了名是邋遢道人！”

营口坠猫瞥了他一眼，道：“三丰真人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