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设哭丧着脸,“我胆子不小,就是小时候被我爹弄的……怕看不见的东西。”
白杜鹃无奈,“你要是害怕就在捕的时候对着洞口念叨几句,借你衣裳过冬,还你米粮保命。”
杨建设小声嘀咕:“……都给人家皮剥了,还人家米粮哪还有嘴吃啊。”
白杜鹃:“……”
你还别说,这话挺有道理。
但这话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没地儿说理去。
小玉很快找到了貉藏身的洞穴。
白杜鹃在洞口支起捕貉网。
杨建设把洞口附近的灌木和草清理了一下,捡了些隔年的枯树枝引火,在边上扇风,把烟往洞里灌。
很快,洞里的一只貉被熏的窜出来,一头撞进了网里。
白杜鹃嘴里念叨着什么,冲上去抓起网子用力一摔,貉就不动了。
杨建设看的目瞪口呆,“就这样……杀么?不用刀?”
“来不及用刀。”白杜鹃打开网子,从里面把死去的貉拿出来,“这东西如果挣扎弄伤了皮毛就不值钱了。”
两人在附近的灌木钻来钻去,两小时的功夫捕了七只貉。
休息的时候白杜鹃和杨建设就地剥皮。
貉的肉都进了小玉和大白的肚子 。
白杜鹃喂的时候还特意留下一只貉的肉,用树叶包了几层交给杨建设,“这只带回去给笨笨吃。”
“咱们不是还要猎野猪吗,这点肉还是给小玉它们吃吧。”
“不一样。”白杜鹃又把包好的貉肉推回去,“猎狗吃了它的肉才会记住它的味道,下次在山里遇见时才会知道这是猎物,是能吃的东西,狩猎的兴致才能被提起来。”
杨建设这才收下,放在竹筐的最下面,上面还盖了几张树叶遮荫。
两人处理完皮毛后继续沿山路向前。
本来是冲着采野核桃来的,结果他们走错了路,转到后山发现了一片成熟的圆枣树。
圆枣子当地又叫狗枣子,深山木天蓼。
准确的说它其实不是枣,而是软枣猕猴桃。
成熟时里面就像猕猴桃一样,有绿色的果肉,还有跟猕猴桃一样的黑籽。
但是它的表皮不像猕猴桃一样毛茸茸,而是绿色的,不需要扒皮可直接食用。
果肉细腻多汁,又酸又甜。
白杜鹃揪住杨建设,按着他的肩和他一起蹲下。
杨建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相信白杜鹃。
白杜鹃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杨建设安静地闭上嘴。
白杜鹃指着一棵圆枣树,“你看上面……”
圆枣本身是木质藤本植物,它在生长的时候会攀附在别的树木上。
所以想要摘到它也得爬树。
白杜鹃指着一棵桦树,上面结满了圆枣子。
就在树杈中间有一只黑熊。
它睡着了,四仰八叉的歪在树杈中间。
杨建设看到熊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回身去看驴子。
他生怕驴子闻到熊的气味后受到惊吓。
它如果叫起来,好家伙,就像在林子里拉响警报似的,没人不知道它的存在。
驴子歪歪安静地站着,嘴里嚼着草。
大白安静地站在驴子身边,嘴里叼着不知从哪里薅的草。
只有小玉全身紧绷,身体匍匐,紧贴着白杜鹃。
完美的显示出它的良好职业素养。
杨建设小声问白杜鹃,“姐,咱们打吗?”
白杜鹃笑了,“送上门来的,当然要打了,你不用怕,它不是在睡觉,而是醉了。”
“醉了?”杨建设震惊,“它偷酒喝了?”
“不是酒,成熟过后的圆枣发酵,熊吃多了一样也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