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窝棚五百米的地方有一处小溪。
因为天旱无雨,小溪的水流极细。
两人用水瓢接水倒进水桶里。
老半天才能装满一桶水。
白杜鹃把扁担穿过水桶的提手,然后和苏毅安一人一头准备挑起来。
白杜鹃站起来了,但是苏毅安没有。
白杜鹃想起死神哥那娇弱的小身板可能抬不动这么重的水桶时,水桶已经在她的视线当中向着苏毅安倾斜……
哗啦一声,水全都浇在了苏毅安的身上。
苏毅安被淋的一哆嗦。
白杜鹃:“……你倒是站起来啊!”
苏毅安浑身湿漉漉的,无辜地回头看向她,就像受气的小媳妇儿。
白杜鹃:“……你担不动早说啊!”
苏毅安:“我也是试了才知道自己担不动。”
白杜鹃:“……”
……
窝棚外,白志勇看到白杜鹃和苏毅安提着半桶水回来了。
白志勇愣住:“水源干枯了?”
白杜鹃:“还有水。”
白志勇:“那你们只接半桶水回来?”
“我们接了一桶回来,另外半桶在他身上。”白杜鹃指了指苏毅安。
白志勇:“……”
不愧是他孙女,说话真艺术。
白志勇让苏毅安进窝棚里去换衣裳。
白杜鹃没有等苏毅安,自己带着小玉返回小溪去提水。
水桶实在太大,她一个人只能提小半桶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只见苏毅安身上裹着兽皮毯子,在窝棚外的树杈上晾他的衣裳。
白杜鹃扫了一眼。
嘿,大裤衩居然是红色的。
苏毅安意识到白杜鹃在看什么时身体僵直。
白杜鹃满不在乎。
活了三世,啥玩意儿她没见过?
晚上,众人在窝棚外面露天做饭吃。
郑永强端着盛着饭的茶缸子想找个坐的地方,转头看到不远处有个树桩子。
他过去就想坐在上头,被他姐夫乔奋斗看见,急急地喊了一嗓子:“别坐!”
郑永强吓了一跳,“啊啊啊?树桩子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以为树桩上有蛇或是毒虫。
“不能坐。”
“为啥?不就是个树桩子吗?”
他以前跟着姐夫上山打猎时也坐过树桩子,姐夫从来没说过他。
白杜鹃走过来,“咱们现在进了山,跟在家门口的山里不一样。”
郑永强端详了一番树桩,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蹲在一边吃饭。
白杜鹃也盛了饭过来,捡了块他们修窝棚剩下的一截木头,把木头放横了坐在上面。
“郑哥你是第一次进深山吧?”白杜鹃问郑永强。
“嗯,以前都是跟着我姐夫在大队附近的山里转。”
白杜鹃压低声音,“打猎的规矩是进了山后不准说怪话,和谎话。”
郑永强睁大眼睛,“那坐树桩有什么讲究?”
“猎人认为大树桩是山神爷老把头坐的,所以你以后再遇到大树桩千万不能坐。”
郑永强老实点头,“我记住了,你说咱们这回除了猎鹿还能不能碰到些更值钱的?”
“你指的是什么?”
郑永强左右看了看,也压低了声音,“比如……山神爷那种。”
想猎老虎?
白杜鹃没有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黑暗的远方,“你还是不要希望出现那种的好,猎物再值钱,也得要有命才能花。”
“听说你跟白爷猎过山神爷,能跟我讲讲吗?”郑永强好奇地追问。
昂帮这时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白杜鹃:“郑哥说想遇山神爷。”
昂帮冷笑,“你们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打猎,遇到山神爷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