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锁是一根长八十厘米的红线绳,两头各拴着两枚吉利年号的大钱。
杨建设看到大钱意识到什么,小声问白杜鹃,“姐,这钱好像是古代的玩意儿。”
“是,你没看错,以前挖参人的工具都很讲究,听我爷说上面拴的大钱都必须是吉利年号的大钱。”
“哇,都是古董啊,这些工具都叫啥名?”
白杜鹃一一说了,杨建设不解地问,“为什么它们都叫快当?”
明明就是把斧头,却要叫快当斧头,听着就很让人迷惑。
“快当是满语,意思就是顺当,叫快当为的是图吉利,以前挖参可是件危险的活,进入深山老林死在里头也是常有的事。”
杨建设看向苏毅安的目光中充满敬畏,小声道:“吴爷爷一定很厉害,能活到97岁都没死。”
白杜鹃:“咳咳咳。”
苏毅安:“……”
他今天出门忘记了看黄历,怎么就碰到这两个倒霉玩意儿。
白杜鹃笑眯眯地对苏毅安道,“吴爷爷,挖棒槌的规矩我懂,这块地儿我们先来的,但是我们没有工具挖参,您老就多担待些,到时挖出来了咱们大伙分?”
苏毅安摆手。
规矩是规矩,要是让白志勇知道了他跟白杜鹃挖参分的这么清,他面子上不好看。
他在山里藏着,白志勇很照顾他,他不好跟白杜鹃算的太清。
白杜鹃看到苏毅安摆手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吴爷爷你也太客气了,真的都给我们啊?”
苏毅安麻木地点头。
他只想尽快结束,离开这里。
“我们挖参还得您多指点。”白杜鹃得寸进尺。
苏毅安不但把挖参的工具借出去了,还得给他们当免费的劳力。
在他的帮助下,总算在太阳下山前把五颗参都挖了出来。
白杜鹃小心翼翼地把参从坑里抬出来,唯恐碰破一点皮,挑折一根须子。
杨建设在旁边看着,不敢上手。
“差不多有一斤。”白杜鹃估摸着。
苏毅安从旁边的树上扒下一张红松皮,又抓了几把青苔毛子,帮着白杜鹃把参包好。
秧子和红露在外面,红的耀眼,绿的鲜亮。
别提有多招人稀罕了。
苏毅安收起挖参的工具准备离开,白杜鹃叫住了他,“吴爷爷你等会,我送送你。”
苏毅安:“……”
他猜白杜鹃应该是有话想跟他说。
白杜鹃让杨建设先带着小玉往回走,在半路上等她。
杨建设在这方面很听白杜鹃的话,有些事就算他不理解但是从来不会询问原因。
杜鹃说啥就是啥,他只要做个听话的小弟就行了。
杨建设牵着小玉先走了。
一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苏毅安才长舒一口气把佝偻的腰直起来。
“辛苦吴爷爷了。”白杜鹃打趣道。
苏毅安把遮住脸的乱发分开,露出脸,“你变了。”
“我哪里变了?”
“你不怎么怕我了。”
白杜鹃脸色一僵。
以前她怕他是怀疑自己两世死于他手。
在曹铁军死后,她也没了这方面的顾虑,所以人也显得活泼了不少。
苏毅安见白杜鹃尴尬的模样莫名开心,“行了,天快黑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林子外面有人下了伏弩,你知道吗?”白杜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