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大队书记和民兵连长都在。
白杜鹃进来时他们全都停止了说话,不约而同看向她。
白杜鹃心里跟明镜似的,脸上却装作疑惑,“于叔,你找我?”
“杜鹃,你这两天去哪了?”于金生问。
“去山上找我爷了呀。”
大队书记盯着白杜鹃的脸,“你在山上有没有见到过曹铁军?”
“曹铁军?”白杜鹃表情茫然,“他也上山打猎去了?”
“杨建设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朱连长瞥了一眼杨建设,“曹铁军失踪了。”
“嗯,他是跟我说了这事,但我没细问,你们知道的,他自从跟我退婚后我很不待见他,他的事我从来不想去打听。”
杨建设接口道,“我只跟我姐提了句曹铁军失踪了,没敢多说,我怕她生气以后就不带我上山打猎了。”
杨建设是个老实孩子,大队书记和朱连长都知道这一点。
虽然杨建设他爹不靠谱,可是这个孩子跟刘向红很像,性子很直,从不吹牛。
“你真的没有在山上见过曹铁军?”朱连长又问了一遍。
“没有见过。”
“你这两天在山上都干什么了?有没有什么大收获呀?”大队书记笑眯眯地问,看着似乎很亲切。
重生过三次的白杜鹃知道他们的大队书记可不像看上去那么“实在”。
他手腕多着呢,不然也不能压得住熊皮沟大队里那些炸刺的社员。
“我爷的一个朋友来找他喝酒,这两天我们三个在一块 ,我还跟那个爷爷一块打了头熊。”
“你爷的朋友?”大队书记顿了顿,“叫什么名字 ?”
“昂帮。”
于金生立即笑起来,“原来是那个鄂伦春的老猎人,他今年有90多了吧?”
“91了。”白杜鹃回答道。
“嘿,没想到他还活着呢。”于金生摇头晃脑。
大队书记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
于金生笑道,“书记你是后调来的所以不知道,昂帮老爷子以前也没少帮咱们大队。那时候这片还只是个小村落,山里土匪横行,多亏了他跟白爷,要不是他们,咱们这个村子里的人早就死绝了。”
大队书记惊讶,“鄂伦春族离咱们这挺远的,他怎么会到我们这个地方来?”
“他是鄂伦春族的不假,但是他没有回去,当年山里的一伙土匪杀了他老婆,他为了报仇就一个人进了山,因为杀的土匪太多,他担心回去了会连累族人,于是就一个人住进了大山里,当起了老冬狗子。”
大队书记没想到昂帮老猎手身份这么特殊,这个年代十分注意与少数民族之间的关系,不能造成矛盾与冲突。
“可惜我没机会见一见这位老英雄。”大队书记语气更加温和,“其实我没有怀疑杜鹃的意思,只是例行调查还是要做的,杜鹃你别害怕,我们得问清楚了,免得漏掉什么线索。”
“我真的没有遇见过曹铁军。”白杜鹃道,“我连他什么时候上山的都不知道。”
于金生道,“曹铁军的家人说他当天天刚亮就上山了。”
杨建设在一旁道,“我记得那天曹铁军请了假,没有下地干活。”
于金生点头,“对,他向我请了假,说是肚子不舒服,他惯会偷懒,就是不想下地干活。”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让我们进去!一定是那个小贱人害死了我们儿子,我们要找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