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不知谁在窃窃私语:“……没想到还挺白……”
曹铁军不敢回头。
他以前总觉得和白杜鹃在一块丢人,掉面儿。
他觉得白杜鹃死了亲爹,在后爹家里寄人篱下,和她结婚哪有和莫大妮结婚来的好?
所以在莫大妮主动向他示好时,他就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而且莫大妮和白杜鹃不同,她像个真正的女孩子。
温柔,会撒娇,还经常需要他的保护。
这让他的内心十分的满足。
相比之下,如同牛一般能干的白杜鹃连件好衣裳都没有,一年四季穿着双破胶鞋,头发也是乱蓬蓬的。
但是刚才发生的事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丢人。
莫大妮被其他男人看了,还有更糟糕的地方……也看到了……
……
白杜鹃收拾好兔子和野鸡,通通装进背篓。
山坳那边莫大妮的吵闹声消失了,她知道莫大妮肯定是下山去了。
刚才莫大妮叫的好大声,场面一定很刺激吧。
想到这里白杜鹃不禁露出微笑。
白志勇驾着雪橇走了两个多小时,快到中午时分到达了一处背风的山林。
“那边就是白毛小子住的地仓子。”白志勇指着远处。
白杜鹃看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看到。
“跟我走。”下了雪橇白志勇伸手拽着她,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当他们快要走到一堆烂木头跟前时,雪堆里突然冲出两只小狗。
“汪汪汪!”它们似乎认识四眼和黑虎,扑过去想要搞偷袭。
四眼和黑虎则显得很成熟,并没有理会两只小狗的挑衅。
白杜鹃这才发现前面并不是一堆烂木头,而是一个地仓子。
地仓子的门被伪装成一截枯树墩。
白志勇冲着一侧的柴堆吆喝了声,“二郎是我。”
一只黑色的田园犬从柴堆下面窜出来,谨慎地摇着尾巴。
“它叫二郎,你后面的那只叫馋狗。”白志勇对白杜鹃道。
白杜鹃猛地回头,惊见一只黑白配色的田园犬正悄无声息地准备从后面偷袭她。
“它们都认识我,和四眼跟黑虎也都很熟,馋狗最爱恶作剧,可能它见你是新来的想吓唬一下你。”白志勇瞪了馋狗一眼,“不准吓唬她,不然下次不给你带肉吃。”
馋狗似乎听懂了,马上摇起尾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白杜鹃看着两只小狗,“它们的父母就是馋狗和二郎?”
“嗯,二郎是3岁的母犬,馋狗2岁,本来生了五只狗崽,但是就活了这两只。”
白杜鹃弯下腰把手伸给小狗,让它们闻闻她的手。
小狗谨慎地盯着她,没敢直接靠近。
“很不错吧?”白志勇问。
“嗯,谨慎,有自己的想法。”一招呼就马上颠颠的跑过来亲近你的狗不一定适合当猎犬。
猎犬需要有自己的想法,还要对主人忠诚,拥有无比坚定的信念。
“咱们进去吧,你喜欢的话一会我跟白毛小子说,等会咱们走时就把它们两个带走。”白志勇说着推开地仓子的门。
“白毛小子,我来取药了。”
“还是上回的价。”低弱的男声响起。
听声音十分的年轻。
白杜鹃有些意外。
由于被白志勇挡住了她视线,她并没有马上看到白毛小子本人。
白志勇侧过身子介绍道,“这是我孙女杜鹃,她跟我学打猎的手艺,以后我会让她替我跑腿来你这拿药。”
屋里的炉子烧的很热,矮桌边坐着一个身披兽皮袄的男子。
看他的脸似乎只有二十出头,但他却长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就像上了年纪。
白毛青年抬头向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白杜鹃觉得心脏猛地被人攥紧。
无边的恐惧罩住了她。
这个人她在前两世都见过。
而每一次的遇见,都是在她死期将近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