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师当真没有破解之法？"伏羲捏碎手中玉盏，碧绿茶水顺着石桌裂缝蜿蜒成蛇，"三百年前你说巫妖俱败，如今后土都化轮回了！"

陈生指尖轻点桌面，裂纹瞬间愈合如初："龙汉初劫时，鸿钧坑杀罗睺、乾坤、阴阳三祖，你以为真是为了除魔卫道？"竹影在他脸上割裂出明暗交错的纹路，"不过是用大罗金仙的命，填补天道缺口罢了。"

虚空突然炸开血色莲花，罗睺残魂从灭世黑莲中显形："放屁！本座当年统御魔道气吞山河，怎会......"话音戛然而止，猩红瞳孔剧烈收缩。

"怎么不说了？"陈生吹散茶碗上升腾的紫气，"发现了吧？你至死都不明白为何败得那般蹊跷。"他忽然抓起茶壶往天上一泼，亿万水珠凝成周天星斗，"看这洪荒像什么？"

伏羲手中河图洛书突然自行展开，三百六十五颗主星同时熄灭。罗睺的灭世黑莲"咔嚓"裂开道缝隙，渗出漆黑如墨的汁液。

"养猪场。"陈生掸去袖口茶渍，"龙凤麒麟是头茬，巫妖是二茬，后边还有三茬四茬。等养肥了..."他并指如刀划过脖颈，"咔嚓。"

"所以巫妖大战注定要灭族？"伏羲突然抓住陈生手腕，先天八卦在两人肌肤接触处疯狂旋转，"那封神量劫呢？西游量劫呢？难道......"

石桌轰然炸成齑粉。罗睺周身魔气形成十二品灭世黑莲虚影："不对！你怎会知晓尚未发生的量劫？本座参悟弑神枪百万年才窥见一线天机，你......"

伏羲突然双膝跪地，妖皇冠冕砸在青砖上迸出火星："求妖师给条活路！"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妖纹，"哪怕要我即刻兵解，用这具混元妖躯......"

"没用的。"陈生袖中飞出块暗红血肉，正是罗睺当年被斩落的混沌魔神本源，"看见这道伤口了吗？"他指尖戳进血肉深处，"天道啃食的牙印。"

竹海突然死寂。罗睺残魂开始不受控制地溃散重组，灭世黑莲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伏羲妖瞳淌出两行血泪，在白玉地面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本座不信！"罗睺突然化作万丈魔影，"待我重聚弑神枪，定要......"

"然后呢？"陈生弹指震碎魔影，"再给天道加顿夜宵？"他忽然露出个古怪笑容，"你们就没想过，我为何能活过龙凤量劫？"

伏羲手指捏得白玉茶盏咔咔作响，茶汤顺着裂纹渗出来："陈道友当真要袖手旁观？"

陈生慢悠悠吹开浮沫："道友说笑了，妖族天庭覆灭乃天道定数。我不过区区大罗金仙，怎敢逆天而行？"

"放屁！"伏羲突然暴起，身后八卦图虚影轰然炸开，"你当本皇看不出？你身上缠绕的因果线比昆仑山主脉还粗！"他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只要你肯出手，本皇允你与舍妹......"

"等等！"陈生差点呛到，"你妹妹不是在娲皇宫当洒扫侍女？上次她还用山河社稷图砸我脑袋——"

"那是圣人女娲！"伏羲一掌拍碎石桌，整座洞府都在震颤，"你他娘睡了三年的是妖族圣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