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暴起时连昆仑山的云霞都碎成了齑粉。元始天尊的玉如意裹着混沌之气当头砸下，那青鳞小蛇突然昂首发出龙吟般的嘶鸣。通天教主的酒葫芦"啪"地炸开，琼浆泼在白玉阶上腾起紫烟。

"师兄！"老子甩出太极图的手僵在半空。他眼睁睁看着蛇尾扫过虚空，竟将元始天尊的护体金光抽得火星四溅。那小畜生顺着玉如意盘旋而上，毒牙狠狠刺入圣人掌心。

"孽畜！"元始天尊整条右臂瞬间泛起黑气，准提金身都压不住的血珠顺着指尖往下淌。老子瞳孔骤缩——那蛇牙刺破的伤口里，竟有三千小世界的虚影在湮灭重生。

通天教主广袖翻卷将灵蛇护在臂弯，青萍剑嗡鸣着悬在头顶："二师兄好大的火气，连条看门蛇都容不下？"他指尖拂过蛇头，那畜生竟对着圣人龇牙咧嘴。

"凭空造物？"老子手中扁拐当啷落地，"你说这是陈生老师随手捏的玩意儿？"他盯着蛇瞳里流转的周天星斗，后背渗出冷汗。方才那记反扑分明是斩三尸的手段，这畜生竟已摸到混元门槛！

元始天尊甩着焦黑的手掌冷笑："好个畜牲，好个师弟！"庆云金灯在他脑后炸开万丈光芒，"今日不诛此孽障，我昆仑清净何在！"

"二师兄要杀它？"通天教主突然笑得像淬了毒的剑，诛仙四剑虚影在云海中若隐若现，"不妨试试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毕竟这蛇儿，可是老师亲手放在我碧游宫门口的。"

老子看着元始天尊暴起的青筋在额角跳动，太极图已经悄悄裹住了八景宫灯。他突然注意到通天教主的道袍下摆，那些原本绣着阴阳鱼的纹路，不知何时竟化作了混沌未开的模样。

"孽畜当诛！"元始天尊暴喝声震得首阳山簌簌崩塌，玉如意化作万丈青光当头砸下。通天道人双指并剑硬生生抵住光柱，道袍下摆瞬间炸成飞灰："师兄当真要毁师父所赐？"

蛇信吞吐间迸出暗红火星，碧绿竖瞳倒映着漫天青光。那畜生竟昂首撞向玉如意，鳞片与圣人气机相撞爆出刺目金芒。老子突然从虚空踏出，太极图卷住三人一蛇："够了！"

元始天尊须发皆张，玉清仙光在太极图中左冲右突："这畜生吞了东昆仑三条龙脉！"通天道人剑指已划破掌心，血珠凝成诛仙剑气："我自会拘它在碧游宫底！"

"千年为期。"老子拂尘轻扫，太极图骤然收紧，"若现世便由元始处置。"蛇瞳突然闪过讥诮幽光，毒牙在诛仙剑气上蹭出刺耳锐响。元始天尊盯着那畜生喉间鼓起的龙形气团，玉如意终是收了青光。

须弥山枯禅洞内，准提猛地捏碎手中念珠："首阳山断剑还在灼我元神！"接引头顶十二品金莲黯淡无光，三千烦恼丝化作的舍利子裂开细纹："老子成圣时，我听见西方地脉在哀嚎。"

"等不得了。"准提七宝妙树刷落洞中最后一点灵光，枯黄面皮泛起病态潮红，"那柄断剑定是成圣契机！"接引看着掌心龟裂的鸿蒙紫气，金身突然渗出黑血："此番若败..."

准提突然掐住自己脖颈，七窍喷出金色道火："十万年前我们跪着爬出首阳山，这次..."他扯开衣襟露出胸腹间狰狞剑伤，那伤口竟在啃食圣人气运。接引金身暴涨三丈，十二品莲台燃起业火："拼着金身尽毁，也要咬下东方一块肉！"

须弥山地脉突然剧烈震颤，准提接引化作两道血光直冲东方。枯禅洞轰然坍塌，洞底渗出漆黑脓血——那竟是十万年前他们留在首阳山的断指所化。

混沌中两道金光划破虚空，接引道人枯瘦的手指捏着菩提念珠咯咯作响："师弟你看那山头紫气冲霄，先天至宝的气息混着混沌茶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