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外有巢氏一把扯住燧人氏兽皮衣领："不是说大能者最重因果？怎的连茶都没喝完就..."缁衣氏盯着石门缝隙里渗出的混沌之气，突然拽断腰间骨链："定是你这榆木脑袋又说了浑话！"

首阳山巅，女娲手中造化玉碟"当啷"砸在八卦阵眼上。伏羲拈着星轨的手指顿住，三百六十五颗周天星辰在穹顶同时明灭。"帝俊太一执掌河图洛书，周天星斗大阵已成。"他袖中龟甲叮当作响，"十二祖巫？不过群莽夫尔。"

"可巫族肉身..."女娲话到舌尖又生生咽下，眼前突然闪过陈生说"妖族必败"时眉心的金纹。那日他说话呼出的热气，此刻竟灼得她耳根发烫。

伏羲突然掐碎掌中星辰，琉璃碎屑扎进女娲袖口："你近日总往首阳山跑。"他逼近妹妹泛红的脸颊，鼻尖几乎触到她颤抖的睫毛，"莫不是被哪个野修士破了道心？"

女娲踉跄后退撞翻青铜日晷，晷针在她掌心划出血线。伏羲盯着那滴落在八卦阵中的血珠，看着它突然燃起混沌之火。

"啪！"

玉盏在伏羲指间碎成齑粉。他猛地抓住女娲手腕，玄色袍袖卷起娲皇宫漫天金莲："你身上有劫气！"混沌气息在圣人指尖炸开三十三重幻影，"哪个混账敢动我妹妹的七情六欲？"

女娲腕间红痕渗出点点金血。她怔怔望着案头破碎的乾坤鼎，鼎中映出混沌海那道白衣身影——陈生斩断因果的剑光仿佛还悬在眉间三寸。

"兄长..."她刚开口就被伏羲掐断话头。

"东皇太一？"伏羲背后浮现周天星斗大阵虚影，河图洛书在瞳孔中疯狂推演，"还是帝俊那老乌鸦？"突然暴起扯断女娲发间金步摇，"总不会是三清门下那群牛鼻子？"

娲皇宫外混沌海掀起万丈浊浪。女娲指尖造化之气凝成青萍剑虚影，剑锋却在触及伏羲衣角时骤然溃散："都说了是..."

"你脸红了！"伏羲突然凑近她耳畔低吼，声音震得八宝琉璃灯明灭不定，"当年共工撞不周山时你都没抖过睫毛！"他猛地撕开虚空抓出姻缘簿，"我倒要看看哪个王八蛋敢在圣人命格上落笔！"

女娲突然想起陈生斩落她圣冠时说的话："你们这些先天神只，连愤怒都像是庙里的泥胎。"此刻兄长暴跳如雷的模样，倒比紫霄宫听道时鲜活百倍。

"我去趟首阳山。"她挥袖卷起山河社稷图。

"想都别想！"伏羲甩出先天八卦阵封住宫门，玄龟甲在掌心裂成凶卦，"我现在就去掀了妖族天庭的凌霄殿！"话音未落已化作流光撞破三十三天，沿途星辰被震得偏离轨迹。

女娲望着案上碎裂的玉盏，突然轻笑出声。金莲池中倒映的面容泛起涟漪——那抹嫣红哪里是娇羞，分明是陈生剑意斩破圣人道心时，溅在时光长河里的血光。

东皇太一的金色长袍扫过白玉阶，手指刚碰到案上琉璃盏，身后就炸开伏羲阴恻恻的声音："前日巳时三刻，你在娲皇宫后山竹林待了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