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他捂着喷血的喉咙踉跄后退，肉身寸寸崩解成飞灰，"本座可是妖师宫亲传......"

话音未落，真灵已被剑气绞成虚无。洞外八百妖兵吓得现出原形，几只青面狐狸当场尿湿了皮毛："大罗手段！这是大罗金仙的剑意！"

首阳山巅突然炸开七色劫云。正在炼丹的麒麟族长手一抖，丹炉"轰"地炸开："谁家老怪物出手了？这剑气...怕是能斩落星辰！"

万里外血海翻涌，冥河老祖猛地睁开十二品业火红莲："怪哉！那人族洞府里怎会有通天教主的青萍剑意？"四柄杀剑在背后发出不安的嗡鸣。

燧人氏颤巍巍伸手要去碰那株草，金光却突然收敛成普通杂草模样。洞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破空声，几十道各族大能的神念在云层中疯狂碰撞。

"燧人老祖！"浑身是血的年轻人冲进来，"山下来了七波使者，龙族说要送三百车夜明珠......"

老者望着洞外翻涌的祥云苦笑，掌心还残留着方才剑气灼烧的刺痛。那株杂草在风中轻轻摇曳，叶尖一滴露水正巧落在他龟裂的指尖。

血雨混着碎骨浇在燧人氏脸上时，他正被三头青面獠牙的妖将按在焦土里。右臂骨头刺穿皮肉露在外面，喉咙里卡着半块被咬碎的指骨。

"人族最后的火种？"为首的狼妖用利爪划开他胸膛，"不过是块烂肉！"

话音未落，天穹突然裂开蛛网状白光。燧人氏瞳孔里映出狼妖错愕的表情——那具三丈高的妖躯从中间裂成两半，断面焦黑如炭。十万妖兵阵列同时爆开血雾，像是被无形巨刃劈开的麦浪。

"这...这是..."燧人氏咳着血沫翻身，忽然瞥见洞府石缝里那株野草在发光。三日前陈道友临别时随手抛来的"杂草"，此刻叶脉流淌着星河般的光晕。

记忆如惊雷炸响。他想起那青衣道人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笑："此物最喜饮血。"

"原来如此！"燧人氏突然癫狂大笑，染血的手指抠进泥土，"不是野草！是斩仙飞刀！陈前辈你骗得我们好苦——"

大地突然剧烈震颤。首阳山巅云层裂开猩红豁口，九颗燃烧的月亮撕破天幕。恐怖威压让百里内人族齐刷刷跪倒在地，七窍渗出金血。

"谁杀我胞弟！"

裹着紫雷的怒吼声中，万丈蛇影盘踞苍穹。每一片鳞甲都映着扭曲的亡魂，竖瞳里旋转着十八重地狱。

燧人氏擦掉眼角血渍，突然抓起那株"野草"高举过头："老长虫！你弟弟的妖丹..."他故意舔了舔嘴角，"硌牙。"

天地寂静了一瞬。

"蝼蚁找死！"遮天蛇尾裹挟着灭世血雷轰然砸落。燧人氏不退反进，任由野草叶片割破掌心。当第一滴血渗入草茎，他听见了来自洪荒初开的剑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