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雨天总是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街道小巷偶尔有亮起几盏温黄的灯光照亮行路人。
街边的店铺都关着门,但不妨碍屋檐下总有几个零星的人站在前,或在躲雨,或在睡觉,或.....在唉声叹气像个诗人一样在说风听雨。
“真烦,又下雨,工地又不可以正常开工了”
“哎,真是事事不顺,我还要每个月还贷款”
正躲在石像后面睡觉的年轻人被吵醒,不耐烦皱着眉头睁开眼,戴上连衣帽子,双手抱着胸,一整个防御状态再次闭眼。
那些人还在喋喋不休讲着话,其中什么污言秽语,黄色笑料,跟着源源不断的雨水一直囔囔说个不停。
突然一个黑影从那些人面前闪过,夹带着雨水溅到他们身上,那些人对着消失在巷子里的黑影骂骂咧咧问候祖宗,泄愤,辱骂,输出各种恶毒,难听的话,才肯罢休。
坚尼地城的海浪波涛汹涌,像是在警告着不懂敬畏的物种,不识相靠近的话,生命也就止步于此。
海水被昏暗的夜色笼罩,披了一层神秘的外衣,深不见底,犹如一只张着血腥大口的猛蛇,阴森恐怖,散发着令人悚然的气息。
翻山倒海的景象,让人沉溺其中无处可逃,只能怨天尤人,悲愤交加,直到…..
蒋丞之身躯微震,猛然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气,犹如在濒临窒息的最后一刻突然有一丝氧气来唤醒他,救赎他。
蒋丞之眼前虽一片黑暗,但心明远镜,这排病房,他住过无数次,也砸过无数次。
他习惯性醒来垂下头发呆,反正每次都是孤独惊醒,身旁习惯了无人。
也习惯了周围无生息冰冷的氛围。
蒋丞之再次闭上眼睛,他舍不得还有丝丝倦意,他记不得有多久没好好睡过了。
蓦然间,一阵若有若无微弱的呼吸声侵入蒋丞之的耳朵。
蒋丞之雀然睁开眼,难道......难道.....
他越想越兴奋,沈世京还没走?
蒋丞之屏住呼吸,减轻动作,耳朵跟着那道呼吸声移动眼睛,找寻着那丝氧气。
视线一转,锁定了不远处沙发上的一个人影,她非常乖巧平躺在那里,只盖了一条披风在身上,遮住一半脸,呼呼大睡。
蒋丞之认得,确定是沈世京的披风,她很喜欢围着披风,每次见到她,都披着披风,温婉柔和极了,让他无意识,莫名想要靠近这股清流。
蒋丞之下床,轻声轻步朝着那个睡觉人儿走去,越走越近,越靠越近,她身上的气味越浓烈,他忍不住深深吸取。
沈世京是对他有意思的吧,在赛马会夸赞他。在新加坡向他展示美丽的裙子。在半夜接听他的电话,陪他聊天。在他失眠症得不到缓解而崩溃发脾气的时候关心他,陪伴着他睡觉。
这一切有迹可循。
听说沈世京是被迫接受那场订婚宴,身不由己,他明白,都明白。
又没结婚。
就算结婚了又如何。
蒋丞之想通这一切,再也不忍耐,张开双手半跪在沙发前地面,环抱着“沈世京”身体,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处。
还不够,总是感觉不够,他的身体想要索取更多。
蒋丞之看“沈世京”的手从沙发边缘垂下,小心翼翼用手碰了碰她的手。
她没躲闪,还用拇指刮了一下他的手掌心,蒋丞之泛起笑脸,直接反牵她,手指插入“沈世京”的五指缝隙,与她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