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抛出的玉佩利刃划破夜空,慕容瑜本能地侧身躲避,却见段野突然暴起,玄铁刀横在她身前。狼骑统帅的瞳孔映出利刃上流转的幽光,疤痕在黑暗中泛起诡异的青灰:“陛下快走!这刀上的力量...”话音未落,利刃已穿透他的左肩,狼形玉佩残片与黑影的碎片剧烈共鸣,在段野体内掀起一阵血色旋涡。
“阿野!”慕容瑜的惊呼被《星陨解厄篇》残页的沙沙声淹没。那些飘落的纸张在空中化作万千飞刀,每一把都刻着与《命书册》相同的咒文。洛星遥的金蚕蛊虽已全部消散,但药王谷主仍挥出染血的银针,试图打乱飞刀轨迹:“这些咒文会让人陷入记忆囚牢!陛下,千万...”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支飞刀精准刺入他的琵琶骨。
云雀的银发在黑暗中如同一面残破的旗帜,他踉跄着捡起箜篌残件,用仅剩的琴弦弹出萧家最后的战歌。音波震碎部分飞刀,却也震得他五脏六腑翻涌,朱雀刺青消散的地方,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萧琅...萧家的使命,还没结束...”话音未落,黑影的手掌已穿透他的胸膛,银发男子的身体缓缓倒下,箜篌残剑摔在地上,发出最后一声悲鸣。
慕容瑜的紫月印记与朱砂痣疯狂跳动,她握紧手中的钥匙,却发现力量正在被黑影不断吸食。龙袍内衬的箴言已消失大半,仅剩最后一行字迹在顽强闪烁:“破局之道,不在力量,而在...” 记忆突然闪回——母亲慕容颜临终前,曾将她的手按在胸口,轻声说:“瑜儿,真正的强大,是能拥抱自己的所有面。”
“原来如此...”慕容瑜的声音混着锁链断裂声,她突然将钥匙抛向黑影。在对方错愕的瞬间,女帝张开双臂,任由《星陨解厄篇》的残页飞刀刺入身体。鲜血飞溅的刹那,三脉之力在她体内轰然炸开,紫月、朱砂与普通血脉融为一体,形成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光球。
“你疯了!”黑影的怒吼中带着一丝恐惧,她手中的玉佩利刃开始崩解。“没有力量,你拿什么对抗命数?”然而,当她的攻击触及光球时,却被反弹出无数道记忆画面——幼年时慕容瑜在观星台玩耍的天真;段野第一次向她效忠时的坚定;云雀为她奏响箜篌的温柔;还有萧琅兄长临终前,将密信塞进竹扇时的决绝。
慕容姝与寒月的虚影在光芒中浮现,她们同时将手按在慕容瑜背上:“去吧,孩子。”老妇人的声音带着释然,“我们的血脉,不该成为枷锁。”寒月的朱砂痣化作流光,融入光球,“姐姐,这天下需要的,是真正的新生。”
光球的光芒越来越盛,逐渐吞噬了整个黑暗。黑影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消散:“不可能...我才是命数的...”话未说完,整个人化作万千光点。而在光点消散的地方,《命书册》的最后一丝残念也随之湮灭。
当光芒散去,慕容瑜虚弱地跪在地上,身边是昏迷的段野、洛星遥,还有云雀的遗体。她颤抖着捡起箜篌残剑,琴弦上凝结的血珠在月光下闪烁。龙袍内衬的箴言重新显现,却是全新的字迹:“命数已破,人心为道;前路漫漫,始于此刻”。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之时,皇宫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洛星遥的金蚕蛊残留在地上的茧突然震动,药王谷主挣扎着起身,脸色惨白如纸:“蛊虫的异动...比《命书册》更可怕。”他的话音未落,天空中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中,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棋盘,而棋盘上的棋子,竟是天下各州的城池。
慕容瑜握紧箜篌残剑,勉力支撑着站起身。她望着那道裂缝,紫月印记再次亮起:“看来,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而此时,段野的狼形玉佩残片发出微弱的光芒,碎片缝隙中,渗出一滴带着温度的血珠,缓缓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