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开启的吱呀声在死寂的地道中回荡,慕容瑜的金凰冠突然发出嗡鸣,九凤虚影化作光鞭甩向黑暗深处。龙袍内衬箴言渗出暗红:“秘葬藏凶,棺中生变;血脉相认,亦敌亦友”。记忆如潮水涌来,母亲慕容颜书房暗格里的残图边角,分明画着与眼前棺椁相同的纹饰。
“小心!”段野的玄铁刀劈开扑面而来的黑雾,狼骑统帅的疤痕在紫光中扭曲。他的狼形玉佩残片剧烈震动,碎片缝隙中渗出的液体在地面腐蚀出狼爪形状:“这雾气里有毒!和当年北境瘟疫的...”话音未落,洛星遥已掏出药瓶,金蚕蛊组成滤网罩住众人:“是噬心蛊的变种!药王谷典籍记载,此毒唯有...”
他的声音被萧琅的竹扇破空声打断。萧家次子的扇面山水图渗出黑水,显现出棺椁内部的轮廓:“棺中之人脉象杂乱,似有...”话未说完,棺盖轰然炸裂,木屑纷飞间,一道身影缓缓坐起。来人头戴珍珠凤冠,身着褪色龙袍,面容与慕容瑜七分相似,却布满青灰色的蛊纹——正是本该死去的慕容姝。
“姑姑?”慕容瑜的声音带着颤抖,真凤印在掌心发烫。她想起藏书阁中《惑心录》残留的记忆碎片,慕容姝被囚禁时绝望的哭喊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而此刻,对方眼尾的朱砂痣诡异地跳动,抬手便射出数道紫芒:“谁准你叫我姑姑?当年你母亲将我活埋时,可没念过半点血脉亲情!”
云雀的箜篌残剑自动弹奏先帝的镇魂曲,银发男子的朱雀刺青光芒大盛:“陛下,她的脉象紊乱,分明是被...”他的琴弦突然绷断,寒月的虚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慕容姝身后,额间朱砂痣化作锁链缠住她脖颈:“母亲,别再被仇恨蒙蔽了!我们真正的敌人是...”
话未说完,地下传来剧烈震动。萧琅的竹扇展开成盾,挡住掉落的碎石:“是萧家祖祠的地脉!有人在强行启动‘镇龙阵’!”他的扇骨内侧微型星图疯狂旋转,“此阵一旦发动,整个皇城都会...”话音被慕容姝的狂笑淹没,她扯下凤冠,露出头顶密密麻麻的蛊虫:“镇龙阵?当年慕容颜就是用这阵法将我封印!今天,我要让整个皇族陪葬!”
段野突然将慕容瑜扑倒在地,玄铁刀堪堪挡住射向女帝的毒针。狼骑统帅的肩膀绽开血花,狼形玉佩残片自动吸附在伤口处:“陛下快走!我的血脉能暂时压制这些蛊虫!”他的声音混着地道崩塌声,洛星遥的金蚕蛊突然集体冲向慕容姝——药王谷主的瞳孔骤缩:“那些蛊虫...和先帝书房香薰里的一模一样!”
慕容瑜握紧鸩羽令,感受到令牌中传来萧琅兄长的残念。她想起先帝遗诏上未写完的话,龙袍内衬箴言突然重组:“以血为引,以情为解;双生同根,何苦难容”。女帝突然扯开衣襟,将鸩羽令按在心脏位置:“姑姑,看看这个!”鲜血顺着令牌纹路流淌,在空中凝成慕容颜临终前的画面。
画面中,先帝跪在祠堂痛哭,手中握着慕容姝的凤冠:“妹妹,为了天下太平,我只能出此下策。待瑜儿长大,若你还恨我...”影像消散的瞬间,慕容姝的动作骤然停滞,眼中的疯狂渐渐化作迷茫。寒月的锁链悄然松开,化作光点没入她的掌心:“母亲,她说的是真的...”
然而,就在气氛缓和之际,地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洛星遥的金蚕蛊发疯似的钻进地底,药王谷主脸色惨白:“不好!镇龙阵的核心在秘葬最底层,那里镇压着...”他的话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萧琅的胞弟不知何时出现在阴影中,手中握着半截染血的竹简:“镇压着能操控天下的‘命数册’,而启动它的钥匙,就在...”
他的目光扫过慕容瑜的紫月印记,又看向慕容姝的朱砂痣,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双生血脉的心脏里。”话音未落,地道顶部轰然坍塌,月光照亮众人脚下——那里,密密麻麻的青铜符文正在吸收所有人的影子,而在符文中央,一本散发着幽光的古籍缓缓翻开,扉页用血写着:“命数既定,岂容更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