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的笑声混着书页翻动声:“太晚了!当你们自相残杀时,真正的局外人已经...”话未说完,密道顶部轰然坍塌。月光洒下的瞬间,慕容瑜看见寒月颈后的朱砂痣变成了萧琅兄长的面容,而在废墟之外,无数戴着萧家面具的暗卫,正举着刻有珍珠鸾鸟纹的长剑,朝着皇宫方向逼近。
月光如霜,洒在密道坍塌的废墟上。慕容瑜握紧手中由竹扇化作的流光,感受到其中传递出的先帝余温。萧琅单膝跪地的身影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坚毅,他的脊背挺直如松,却在看到逼近的暗卫时微微发颤——那些面具下的人,都是他并肩作战的同族。
“陛下,鸩羽令可调动萧家暗卫,但...”萧琅的声音被寒月的狂笑打断。寒族大君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怀中的《惑心录》悬浮空中,书页如蝶纷飞,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战场画面:三族联军攻破城门,狼骑与暗卫厮杀,还有...慕容瑜戴着破碎的金凰冠倒在血泊中。
段野突然暴起,玄铁刀劈开飞向女帝的书页利刃。狼骑统帅的疤痕在月光下狰狞可怖,狼形玉佩残片自动吸附在刀身:“这些幻象是《惑心录》的诡计!陛下,让我...”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中倒映出寒月诡异的笑容。寒族大君的身体化作万千光点,其中一道精准没入萧琅体内。
萧家次子闷哼一声,捂住心口单膝跪地。他的眼中闪过挣扎,竹扇化作的流光在慕容瑜掌心剧烈震颤:“陛下...快用鸩羽令...我怕是...”话音未落,他周身泛起与《惑心录》相同的紫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刻着寒族图腾的匕首,直刺自己咽喉。
“住手!”慕容瑜的金凰冠化作锁链缠住萧琅手腕,九凤虚影发出悲怆长鸣。女帝的左眼紫月印记与真凤印共鸣,龙袍内衬箴言如血般渗出:“鸩羽非毒,是为引信;双生共命,方破迷阵”。她突然想起母亲密室中那幅未完成的画——画中女帝手握竹扇,与银发男子并肩而立,脚下是燃烧的皇城。
洛星遥的金蚕蛊组成光盾挡住逼近的暗卫,药王谷主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与鸩羽令相同的纹路:“陛下,萧家暗卫的血脉中藏着禁制!若被《惑心录》侵蚀,只有...”他的声音被云雀的箜篌声淹没。银发男子的朱雀刺青光芒大盛,琴弦自动弹奏出萧家古老的镇魂曲。
就在此时,逼近的暗卫突然停住脚步。他们的面具同时裂开,露出与萧琅相似的面容。为首的暗卫摘下破碎的面具,竟是萧琅失踪多年的胞弟。“兄长!”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被《惑心录》控制了,快用鸩羽令...”话未说完,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书页融入空中的《惑心录》。
慕容瑜的泪水滴落在手中流光,奇迹般地,竹扇重新显现。她终于看清扇骨内侧最后的小字:“鸩羽令成,需以双生之血为祭”。女帝的目光扫过萧琅痛苦的脸,又看向远处正在吸收暗卫力量的古籍,突然将凤印按在萧琅眉心:“告诉我,母亲当年到底隐瞒了什么?”
萧琅的身体剧烈颤抖,紫光在他眼中消退一瞬:“先帝...先帝将双生血脉的秘密分成三份,一份在皇族,一份在萧家,最后一份...”他的声音被《惑心录》的尖啸淹没,古籍的封皮上浮现出慕容姝癫狂的面容。而在皇宫方向,冲天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隐约传来狼骑与三族联军的厮杀声。
云雀的箜篌突然发出刺耳的破音,银发男子的朱雀刺青开始剥落:“陛下!古籍的力量来自三族的怨念,只有...”他的话未说完,整个人化作光点被《惑心录》吸收。段野嘶吼着挥刀砍向古籍,却被无数书页缠住手腕。狼骑统帅的狼形玉佩彻底碎裂,碎片飞向慕容瑜,在她掌心拼成完整的星图——星图的中心,赫然是萧琅与寒月重叠的面容。
慕容瑜握紧星图与鸩羽令,感受到体内两股力量在冲撞。龙袍内衬的箴言全部显现:“血脉相融非终点,人心归一方为始;当断不断,玉石俱焚”。而此时,萧琅的瞳孔彻底变成紫色,他举起匕首,直直刺向慕容瑜心口,嘴角勾起与寒月如出一辙的冷笑:“游戏,该进入终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