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此起彼伏的镜魔尖啸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慕容瑜的金凰冠光芒渐弱,九凤虚影在镜魔的侵蚀下变得愈发透明。龙袍内衬箴言如蛇般扭动,猩红文字不断渗出:“幻象非虚,执念成魔;破镜之道,唯心无惑”。她握紧真凤印,感受到冠冕传来的寒意正顺着血脉蔓延。
“陛下,看这些镜子的排列!”洛星遥的金蚕蛊在地面爬出星图轨迹,药王谷主的脸色苍白如纸,“是北斗七星阵的逆位!每打破一面镜子,镜魔就会...”话未说完,云雀的箜篌残件突然迸发强光。银发男子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琴弦上:“以朱雀精血为引,破虚妄!”
音波所到之处,三面铜镜应声而碎。但碎片重组后,竟幻化出慕容瑜四位王夫被斩杀的惨状——段野的玄铁刀贯穿胸膛,洛星遥被蛊虫反噬,云雀的银发染血垂落,萧琅的竹扇折断在地。“不要!”女帝的惊呼被镜魔的狂笑淹没,真凤印在她掌心剧烈震动。
段野突然抓住她手腕,狼形玉佩残片抵住镜魔咽喉:“陛下,这些都是假的!”狼骑统帅的疤痕因用力涨红,“您还记得吗?在北境雪崩时,您用龙袍为我包扎伤口,说过‘我的狼骑,永远不会倒下’!”他的话如重锤敲醒慕容瑜,龙袍内衬箴言突然全部显现:“镜映心魔,心坚则破;双生之劫,始于执念”。
慕容瑜将真凤印按在眉心,九凤虚影化作利刃斩向镜魔。当刀刃触及幻象的刹那,所有镜魔发出不甘的嘶吼,镜面寸寸龟裂。最后一面铜镜破碎时,密室深处的机关轰然开启,露出通往更下层的阶梯。阶梯尽头,隐约传来翻动书页的沙沙声,还有女子低吟的童谣——正是先帝慕容颜哄慕容姝入睡的曲调。
“那是...惑心录!”萧琅的竹扇剧烈震颤,扇面山水图渗出黑水,“萧家古籍记载,此书能将人的执念具现化。当年先帝将它...”他的声音被藏书阁方向传来的爆炸声打断。众人冲出密室,只见藏书阁顶层燃起熊熊大火,火光照亮了空中悬浮的无数书页——每一页都写满了慕容姝的名字。
“不好!有人在篡改历史!”洛星遥的金蚕蛊疯狂扑向火焰,药王谷主的声音带着绝望,“这些书页上的墨迹,是用噬心蛊虫的脑髓研磨而成!一旦...”他的话被云雀的惊呼打断。银发男子的箜篌指向天空,琴弦上凝结的冰晶映出惊人画面:三族联军的旗帜全部换成了慕容姝的珍珠鸾鸟纹,而寒族大君寒月,正站在军阵最前方。
段野的狼首号角突然响起,却吹出断断续续的求援信号。狼骑统帅握紧玄铁刀:“北境狼骑的暗号被篡改了!现在全军收到的命令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远处传来万马奔腾的声响。慕容瑜展开先帝遗诏,发现原本空白的边缘,不知何时出现了用血写的批注:“惑心录现世,唯有双生血脉共阅,方能还原真相”。
五人朝着藏书阁狂奔,却在回廊处被一群身着黑衣的死士拦住。这些死士的招式与南宫家主如出一辙,刀刃上泛着诡异的紫光。“他们被惑心录控制了!”萧琅的竹扇化作盾牌,扇骨内侧的微型星图亮起红光,“必须找到书的本体,否则...”他的后背被死士划伤,鲜血滴在地面,竟腐蚀出深坑。
洛星遥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用蛊虫绘制的镇魂阵:“我来拖住他们!陛下,您带着凤印去藏书阁顶层!”药王谷主的金蚕蛊组成锁链缠住死士,却在接触紫光的瞬间化为灰烬。云雀将箜篌残件塞给慕容瑜,琴弦自动缠绕在她手腕:“这上面有先帝留下的最后一道音波禁制,或许能...”
段野的玄铁刀劈开重围,狼骑统帅的疤痕在火光中狰狞如血:“陛下,我护您上去!”他的狼形玉佩突然迸发强光,照亮了回廊壁画——画上先帝慕容颜正将一本黑皮书锁进密匣,而在她身后,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背影,与寒月极为相似。
慕容瑜踩着满地狼藉登上藏书阁顶层,真凤印与金凰冠同时发出共鸣。阁中书架全部倾倒,中央的檀木桌上,一本封皮刻满珍珠鸾鸟纹的古籍正在无风自动。当她伸手触碰书页的刹那,龙袍内衬箴言全部显现:“阅尽虚妄,方见本真;双生携手,天下归心”。而此时,藏书阁外传来寒月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慕容瑜,把惑心录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