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发动时,艾尔迦的新歌在车载音响响起。激昂的旋律混着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惊起一群白鸽。楚墨尘举起相机追着鸽群拍摄,镜头里,朝阳将五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成守护的姿态。而在他们看不见的时空深处,五块水晶静静悬浮,织就一道抵御黑暗的光网。
越野车碾过碎石路的颠簸中,慕容卿璃靠在车窗上,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山峦。晨光为张逸风的侧脸镀上金边,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脖颈处新添的伤口还渗着血丝,却固执地将车内暖气调至她习惯的温度。“疼就睡会儿。”他忽然开口,声音放得很轻,“到服务区叫你。”
后排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艾尔迦将吉他横在膝头,用从苏念辞急救包顺来的镊子挑出琴弦间的碎石:“我说,咱们这次是不是太轻松了?”他挑眉看向后视镜里的慕容卿璃,琥珀色眼眸闪着狡黠的光,“当年在和融,哪次战斗不是脱层皮?这次连噬渊蟒都没怎么反抗就——”
他的话戛然而止。楚墨尘的相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蓝光疯狂闪烁。“有异常能量反应!”她几乎是扑到前排座椅间,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就在我们正下方!”话音未落,车身猛地腾空而起,剧烈的震动让所有人撞向车顶。
苏念辞在混乱中死死抱住医药箱,白大褂口袋里的听诊器滑出,冰冷的金属贴在慕容卿璃手背。“是地震!”他大喊着,手电筒光束扫过仪表盘——所有指针都在疯狂摆动,“不,不对!这震动有规律,像是某种机关启动的频率!”
张逸风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在扭曲的地面上蛇形漂移。慕容卿璃感觉双鱼玉佩再次发烫,透过车窗,她看见草原上的牧草以诡异的轨迹倒伏,勾勒出巨大的双鱼图腾。记忆如闪电劈来——登基大典前夜,国师曾在沙盘上推演过类似的场景:“当双鱼现世,地底沉眠的守护者将苏醒。”
“停车!”她抓住张逸风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肤,“这不是天灾,是守护水晶的地脉灵阵被激活了!”话音未落,地面轰然裂开,一只布满青苔的石手破土而出,手指间缠绕的锁链泛着幽蓝光芒。艾尔迦的吉他弦自动震颤,发出尖锐的悲鸣,那声音像极了千年前九霄箜篌被毁时的绝响。
“后退!”张逸风的狼首刀虚影暴涨,刀刃却在触及石手的瞬间迸出火花。石手一挥,越野车被掀飞数十米,楚墨尘的无人机在空中炸成碎片。慕容卿璃在翻滚中抓住车门把手,瞥见石手手腕处的纹路——那是和融皇室用来封印叛徒的禁锢咒文。
苏念辞扯开急救包,将肾上腺素注射器别在腰间:“这些石头有生命反应!”他的手电筒照亮石手表面的气孔,“看这些呼吸孔,它们在吸收空气中的能量!”他突然将酒精泼向石手,火苗窜起的瞬间,众人清晰看见石皮下流动的暗紫色液体。
艾尔迦突然扯开皮衣,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痕。他的手指在琴弦上划出带血的弧线,古老的战歌从破碎的车窗倾泻而出:“试试这个!”音波撞上石手的瞬间,禁锢咒文发出刺目金光。慕容卿璃感觉玉佩与歌声共鸣,她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车窗上,血珠竟化作光点融入音波。
石手剧烈颤抖,掌心缓缓张开。众人屏住呼吸,看见一颗镶嵌在石心处的水晶——那是他们遗漏的第六块碎片,表面布满裂痕,却依然散发着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