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帆扬起时,巽伽罗港口的海螺号与和融船队的铜角声此起彼伏。慕容卿璃抚摸着船头雕刻的玄凤,看着码头上巽伽罗百姓挥手送别,孩童们高举着用贝壳串成的项链,老人们将新采摘的香料塞进和融商船的缝隙。双鱼玉佩突然发烫,玉面浮现出藤蔓缠绕珍珠的图案——那是和融与巽伽罗缔结的新盟约正在生根发芽。
“陛下!东夷使臣加急来报!”楚墨尘踩着摇晃的甲板匆匆赶来,琉璃镜架上还沾着咸涩的海盐,“倭国船队在东海拦截我方商船,声称和融商船‘惊扰了海神’。”她展开被海水浸湿的密信,字迹晕染得模糊,“更诡异的是,他们船上飘着南蛮巫女的铜铃旗。”
张逸风握紧腰间的融威剑,玄金甲胄在阳光下泛起冷光:“末将请命,带三十艘战船绕道突袭倭国港口!他们的船帆用的是粗麻,遇火即燃!”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新添的箭伤,“上次护航时,倭国箭手就偷袭过我们的了望哨。”
伽蓝跪坐在船舱内,正在拆解一支倭国进贡的竹笛。她的指尖缠着浸过桐油的布条,指甲缝里嵌着竹屑:“臣发现这笛子的构造特殊,吹奏时能发出次声波。南蛮巫女的铜铃与它配合...”她突然顿住,将笛身重重拍在案上,“怕是要扰乱我方军心!”
苏念辞的药箱里装满新采的南洋草药,狼毫笔杆缠着晒干的海藻。她举起陶罐,里面晃动着墨绿色的汁液:“这是用巽伽罗的龙脑香与和融的藿香调配的‘醒神露’,可抵御次声波造成的眩晕。但...”她的声音发颤,“原料只够百人用量。”
慕容卿璃望着翻滚的海浪,海风掀起她的赤色披风:“传令下去,船队暂时停靠琉球岛。”她的凤目扫过众人,“张逸风,带轻骑探查倭国舰队动向;伽蓝,连夜研制克制次声波的音律;苏念辞,在琉球岛征集草药;楚墨尘...”她握紧双鱼玉佩,“用镜光联系东夷,借调他们的火铳船。”
张逸风换上渔民的粗布短打,腰间别着淬毒的匕首,带着十名狼骑混入倭国舰队附近的渔村。“看那些船帆,都朝着东南方向集结。”她压低声音,战刀在掌心摩挲,“他们定是要在海峡最窄处设伏。”当夜幕降临时,她悄悄爬上一艘落单的倭国船只,却发现船舱里堆满了南蛮的毒箭。
伽蓝在琉球岛的祠堂内,与当地乐师激烈争论。“用编钟的低音对抗次声波!”她的广袖被烛火烧出破洞,“再让巫女们用铜铃制造尖锐声响,形成音盾!”老乐师颤巍巍地递上一支陶埙:“试试这个,古调《镇海龙吟》或许有用。”当埙声与编钟共鸣,祠堂的梁柱都微微震颤。
苏念辞带着医官们在琉球岛的山林里穿梭,狼毫笔插在发髻间,亲自辨认草药。“这种开蓝花的是解晕草,多采些。”她的裙摆沾满泥浆,却仍耐心讲解,“还有这种带刺的藤,汁液可涂抹兵器防毒。”突然,一名医官指着悬崖惊呼:“苏大人!那里有大片的龙脑香树!”
楚墨尘站在琉球岛的灯塔上,镜光穿透雨幕,死死盯着倭国舰队。“他们正在布置‘声波阵’,船与船之间用铜铃相连!”她立刻将消息传递出去,同时用镜光制造出无数战船的虚影,试图迷惑敌军。
三日后,倭国舰队果然在海峡现身。张逸风的狼骑战船从侧翼杀出,船头绑着浸满桐油的茅草。“点火!”她挥刀斩断敌军的铜铃锁链,火焰瞬间吞没了三艘战船。伽蓝的乐师们奏响《镇海龙吟》,编钟的轰鸣与陶埙的呜咽形成音浪,将倭国的次声波笛声压了下去。
慕容卿璃提着长剑,亲自站在旗舰船头。当倭国战船发射毒箭,她迅速将苏念辞调配的解药分发给将士。“和融的儿女们,今日之战,不仅为商船,更为万国通商之路!”她的声音响彻海面,剑锋劈开如雨的箭矢。
当夕阳染红海面,倭国舰队仓皇败退。慕容卿璃跪在甲板上,双鱼玉佩渐渐恢复温热,玉面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各国商船悬挂着和融的玄凤旗,在四海畅通无阻的画面。她拾起一枚倭国的破碎竹笛,在船舷上刻下“协和”二字,望向波光粼粼的东海:“传令下去,修复商船,继续远航。和融的玉帛之道,定会踏平所有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