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发现巫蛊密室!"亲卫的汇报打断思绪。
密室中央的石棺里,躺着只冰蟾,背部鳞片泛着幽蓝光芒。张逸风伸手触碰,鳞片竟自动脱落,嵌入他掌心的伤口。一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南疆白巫与凤凰族联姻的盛典、祖巫用鳞片为凤凰族炼制解药、大祭司曲解共生之法引发战乱......
"原来如此。"他低语,"共生不是血祭,而是互助。"
冰蟾忽然睁眼,发出"呱呱"的叫声。张逸风这才发现,它的瞳孔里映着个少女的身影——正是当今圣上,慕容卿璃。
"你是......"他皱眉,"蓝夜?"
冰蟾点头,鳞片发出蓝光,在地面投出慕容卿璃的全息影像。她身着龙袍,眉间带着忧虑:"逸风,南疆黑巫蠢蠢欲动,需你助朕一臂之力。"
他单膝跪地,掌心的鳞片与后背图腾共鸣:"臣遵旨。"
影像消失前,她忽然轻笑:"别总穿得这么严肃,本宫赐你件礼物。"话音未落,一套崭新的玄甲从鳞片光雾中飞出,护心镜上的凤凰栩栩如生,竟与他后背的祖巫图腾形成阴阳互补之象。
"这是......"他抚摸着玄甲,发现每片甲胄上都刻着细小的诗经文字,"念辞的手笔?"
蓝夜"呱呱"叫着,似乎在肯定。张逸风忽然想起那个总爱咬文嚼字的文臣,苏念辞。那人总爱用鳞片在他铠甲上贴"少饮酒,多读书"的字条,惹得他哭笑不得。
贞观五年,皇城密道。
张逸风握着祖巫鳞片碎片,看着它与自己掌心的蓝夜鳞片逐渐融合。慕容卿璃站在他身侧,指尖抚过他后背的图腾,眼底带着忧虑:"此阵需以凤凰血为引,你可知道后果?"
他轻笑,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臣的血,本就是为陛下而流。"
鳞片碎片刺入心口的瞬间,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他却看见慕容卿璃眼底的倒影,那是比任何星辰都璀璨的光。后背的祖巫图腾与胸前的凤凰胎记同时发亮,在密道石壁投出巨大的共生图腾。
"以臣之血,镇祖巫之魂;以陛下之威,护共生之道。"他的声音混着石壁震动,"若有来世,臣仍愿为陛下执剑。"
慕容卿璃的泪滴在他铠甲上,却被鳞片吸收,化作点点荧光。她忽然俯身,在他额间印下轻轻一吻:"定会有来世,那时,本宫要你做个普通的少年,与本宫共赏太液池的白鹅。"
剧痛中,张逸风露出笑意。他忽然明白,所谓宿命,从来不是束缚,而是遇见命中注定的光。哪怕要历经血与火的淬炼,他也甘之如饴。
武德九年的雨,贞观三年的雪,贞观五年的血,都在此刻化作太液池的春水。他看见慕容卿璃在光雾中对他微笑,身后站着苏念辞、艾尔迦、楚墨尘,四人的身影与他重叠,共同构成一只展翅的凤凰。
铁马冰河入梦来,而他的梦,从来都是关于那个站在光里的人。只要她在,便是盛世;只要她在,他的铠甲,便永远不会生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