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小女孩指着她颈间的吊坠,“那姐姐是凤凰吗?”
“算是吧。”她轻笑,看楚墨尘不知何时蹲在身边,用链刃在地面划出简单的凤凰图腾,“但凤凰需要很多朋友帮忙,比如这位会变戏法的暗卫叔叔,还有那位弹胡琴的波斯哥哥。”
“还有铠甲哥哥和书生哥哥!”小男孩眼尖地指向张逸风和苏念辞,惹得周围百姓哈哈大笑。
戌时正,庆典的烟火在夜空绽放。慕容卿璃站在烛台上,看艾尔迦用波斯语唱起《共生曲》,苏念辞的鳞片随旋律变幻出彩虹色,张逸风则摘下铠甲护心镜,用镜面反射烟火光芒,替孩子们制造流动的光影戏。
“累吗?”楚墨尘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他的链刃不知何时缠上她手腕,“臣背您去休息?”
“胡说,朕哪有那么娇弱?”她挑眉,却在看见他眼底的心疼时,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指尖,“不过...若你想牵朕的手,大可直说。”
他浑身一震,耳尖瞬间红透,链刃“当啷”落地,惊起一群栖息在烛台旁的麻雀。远处的张逸风看见这幕,故意用剑柄撞了撞艾尔迦,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地吹起口哨,苏念辞则笑着摇头,在纸上写下“铁树开花”四字。
亥时三刻,人群渐散。慕容卿璃漫步到“凤仪未央”石刻前,指尖抚过张逸风铠甲蹭掉金粉的地方,忽然想起初遇时他浑身是血却仍护着她的模样。此刻,那个少年将军正靠在石刻旁打盹,铠甲上的鳞片不知何时被换成了她的东珠耳坠。
“怎么,后悔选了朕这样的君主?”她用指尖戳了戳他的眉心。
“臣只后悔...”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胎记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后悔没早点告诉你,臣心悦你。”
她还未来得及回应,苏念辞的鳞片突然发出强光——远处的胡商坊深处,有孩童不慎跌入烛台防护池。楚墨尘的链刃瞬间出鞘,在众人反应过来前已将孩子捞起,他后背的冰晶疤痕在夜色中如灯塔般明亮,照亮孩子惊恐的脸庞。
“没事了。”慕容卿璃接过孩子,看苏念辞用鳞片为孩子治伤,艾尔迦变着戏法逗孩子发笑,张逸风则严肃地教训失职的护卫,忽然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盛世——有人守护,有人治愈,有人欢笑,有人较真。
子时初,书房里的四人已各自睡去。张逸风的头歪在她肩头,苏念辞的鳞片书签滑落在她膝头,艾尔迦的琴谱摊开在《共生诏》上,楚墨尘则用链刃在窗台上摆出“安全”的符号,自己却靠在书架上睡着了。
她取出狼毫,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永劫共生”。当最后一笔落下时,四人腕间的鳞片同时发亮,与她心口暗纹、颈间吊坠形成呼应。窗外,太液池的白鹅发出悠长的鸣叫,十二国烛火倒映在水面,宛如十二条游动的星河。
凤仪未央,永劫共生。她轻轻合上诏书,将四人的手一一握住。原来这就是命运最慷慨的馈赠——不是让她成为孤高的凤凰,而是赐她四个可以交付生死的人,与她共谱这永不落幕的共生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