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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小说网 > 爬行生活 > 第7集 找了个没人的房间

第7集 找了个没人的房间

黄彻姜:[我今天中午找了个没人的房间哭了一会儿,实在还是没能忍住,给植择清发消息叫他过来了。我们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他跟我回了宿舍,我把今天中午这件事在卧室跟他讲了。]

黄彻姜:[从去年住进宿舍开始,我找他哭过很多回了,每次我都自责到接受不了自己,可下回我还是会接着想找他。]

黄彻姜:[我跟他有一次说过,如果我在重要的人心里不是最重要的,我就会有种很心酸的自卑感。那是我最深处的感受,可说完我又后悔,不该说出来的。]

黄彻姜:[我不想影响他。谁会想别人天天在自己面前哭,他总有一天会彻底厌烦我的。我每回都哭完跟他道歉,说对不起下次我不找你了,可我真的忍不住下一次继续想他在我身边。]

黄彻姜:[他说没事啊,他不受影响。可那怎么可能,我知道他肯定已经很受不了我了。]

黄彻姜:[当时不想来住宿舍,不是因为我不想一个人生活。我觉得很新鲜,我也一直其实心里很向往。让我特别抵触的是阔当燕和植择清已经在这里一起住了两个月了。]

黄彻姜:[我真的很害怕。因为从前的事,我经常会在脑子里幻想很多糟糕的过程,一遍一遍地想,即使我都还没有开始做这件事。来宿舍那天我带着应对陌生人的状态好好地和他俩相处了,到了晚上我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停地在想以前的事,不停地在想!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黄彻姜:[当初发生的时候明明也不难过,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过去越久我越痛苦了,出都出不来!]

黄彻姜:[我躺床上忍着不发出声哭了一会儿,外面植择清敲了两下门。我能听出是他。我用轻松的语气问了句“怎么了?”,他说“你的床单洗还是不洗!”。]

黄彻姜:[……我过去把门开了,他说“你床单要洗吗?”。我跟他出去去阳台看了,我光放了床单被罩枕套在洗衣机里,没把门放下去,也没放洗衣液。]

黄彻姜:[我才想起来我是下午一来,想把新买的床单洗一下,但是发现不会用洗衣机,也不知道洗衣液往哪放,想问他俩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想在手机上查一下,但一回房间就开始收拾东西,把这件事忘了。]

黄彻姜:[我说我忘了开了,然后我把洗衣机门关上,直接按了启动。]

黄彻姜:[他说你洗衣液还没放啊,我说哦,然后赶紧想按暂停,但又找不到位置。他把洗衣机门抬起来了,等着我放,但我当时不知道什么意思。]

黄彻姜:[……他问我你是不是不会用?我一直没说话。他就自己把洗衣液给我放了,然后关上洗衣机门,说“别哭,我帮你洗”。]

黄彻姜:[我一开门他当然就看见我哭了,然后发现我不会用洗衣机,所以以为我是因为这件事哭的。]

黄彻姜:[我没否定他。因为他当时给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安全,从有记忆到现在从来没有过,我站在那反应了一会儿。]

黄彻姜:[他说那你会晾吗?我说……会。他看着我看了一秒,然后说等会儿我帮你一起晾。]

黄彻姜:[我们就各自回房间了。我想了一下,宿舍的洗衣机和家里的不一样,在家我只见过父亲用,自己没碰过,我那天才知道原来洗衣机分不同的类型。]

黄彻姜:[我没关房间门,继续整理房间,然后阔当燕从他卧室出来了,他就在我对门。我听见他在客厅跟植择清说话,但听不到具体说了什么。说着说着他俩就进植择清的房间了,在我隔壁。]

2011 8月11日 周四

〈卧室〉

植择清:嗯……不行。

(植择清看着阔当燕,把手里的一把中性笔放进抽屉里。)

阔当燕:为什么?

植择清:[他想明晚跟我去看喷泉表演。]

植择清:[那种地方人太多了,我会担心自己会失控。而且天都黑了,万一被看到眼睛。]

植择清: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阔当燕:……

阔当燕:[我怎么不觉得他这样。]

阔当燕:那我怎么办?

植择清:你问黄彻姜去不去。

阔当燕:他不喜欢出门儿。

.

〈黄彻姜的卧室〉

黄彻姜:[他俩出房间以后,我过了一会儿也出去了,他俩坐在沙发上,阔当燕在撕一个麻辣小鱼干的包装袋,一下把手划了一下,植择清就立刻很关心地看他的手指了。]

黄彻姜:[……我就回房间了,把门关上一个人整理挂衣架,然后过了一小会儿又哭了。衣服洗好以后植择清过来敲门叫我,我怀疑他已经觉得我时时刻刻都会哭了,都习惯了。]

黄彻姜:[我摇不下来阳台的晾衣架,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摇不动,衣服也挂不到衣架上去,感觉自己手跟没用的一样。植择清什么都没说,就全给我做好了,我站在那一直看着。]

黄彻姜:[然后他要走了,我说“你俩是不是不想我住进来”。我当时真的控制不住了,在他面前哭了好久。]

黄彻姜:[我们不是每天都一起吃饭,有时各吃各的。今天中午我没吃,植择清也没吃,快出门的时候我在冰箱拿了根黄瓜吃了,植择清就什么都没吃。]

黄彻姜:[……我真的觉得很愧疚。]

黄彻姜:[植择清问我没想过和母亲聊聊,我说我能见母亲的机会太少了,只想和她多待待,聊点能开心的,不想说这些。]

黄彻姜:[我和母亲如果聊这一类的事都是在手机上。可我担心影响她和父亲之间的关系,或者让她在工作的时候不能专心,所以我和她也不提父亲。]

黄彻姜:[我一直有些害怕父亲,他从来没有批评过我,没对我发过火,我怕的可能只是……与高位者起冲突。]

黄彻姜:[即使我已经见过很多能力与位置完全不匹配的人,我也害怕有“地位”的人。]

黄彻姜:[我没有办法反抗他们,在他们面前时我的胸中就会被一股畏惧锁住,让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个反抗的想法也不敢有。]

黄彻姜:[我都想改变过不知道多少回了,我就是无法做到,好像是我的身体在锁住我。]

黄彻姜:[我的一辈子,父亲一句话就可以让我改变,我却永远改变不了自己对他的畏惧。]

黄彻姜:[可能接下来就算他再折腾十几次,我也不会有感觉了吧。]

(黄彻姜跨过行李箱,走到窗户边,拉开下面的第二个长抽屉。)

(都是些日用品,他在里面拿出了一条新毛巾。)

黄彻姜:……

(黄彻姜把毛巾放到鼻子下闻了一下。)

黄彻姜:……

黄彻姜:[很熟悉的味道。]

(黄彻姜胸腔里弥漫开酸意了。)

黄彻姜:[我就是这样,闻到熟悉的味道会想哭。]

黄彻姜:[有时会直接哭出来。我记得有一次在外面的酒店里闻到了一种很熟悉的花香,我的眼泪直接出来了,我那次在房间里哭了很久。]

黄彻姜:[去年有一次跟阔当燕和植择清去书城,在地下二层逛一家精品店的时候我闻到了类似于游泳池的味道,胸口那里就酸起来了,视线模糊了一会儿。]

黄彻姜:[上个月那天植择清说我哭了好几次,就是因为这个。我跟他说过我会因为气味哭。那天我们逛的第一家店里我看到了一盒很多年前吃过的巧克力,我直接想到那个味道还有气味了,好像当时的记忆全部回来了,我想到了一些片段。]

黄彻姜:[在那家有油滴沙漏的精品店里我闻到了一个小羽毛球的味道,是那种玩具的味道。]

黄彻姜:[上电梯时不知道哪飘过来一股泡泡水的味道,我也很想哭。]

黄彻姜:[到了顶层看电影的地方,我更是眼眶直接湿润了,那股爆米花的气味实在太让人想哭了。]

黄彻姜:[还有很多味道,比如过生日时蜡烛点燃后和蛋糕的香甜气味混在一起,会让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夏天晚上洗过澡后浴室地板上的气味;毛绒挂件上的气味;换新床单时床单铺在床上的味道;夏天喝绿豆汤时闻到的味道……]

黄彻姜:[小学那个时候我很容易上火,父亲会给我杯子里泡菊花水,我现在每次闻到那个味道也会想起非常多以前的事。]

黄彻姜:[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喜欢我这样,曾经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改变,结果一点变化也没有。]

黄彻姜:[我觉得没有人再讨厌我就可以了。]

.

5月23日 周三 13:10

〈宾馆走廊〉

容自贞:啊!

(容自贞松开行李箱拉杆躲到了山齐声身后。山齐声往左回过头对容自贞说。)

山齐声:你把你腰带卸了把眼睛捂上。

容自贞:啊啊啊啊我怎么办啊!

(容自贞今天穿了条带钻的深色牛仔裤,宽腰带上全是钻,看着很沉。)

(山齐声往前走了一下左胳膊立刻被容自贞双手抓回去了。)

山齐声:我这不先走给你挡着嘛。

容自贞:不行——

黄彻姜:容自贞你别堵到前头了行不行,我和文过之都没法走。

(容自贞尖叫声还没起来就被黄彻姜斥了。)

容自贞:……

(容自贞有些委屈地看着黄彻姜。)

黄彻姜:你就直接走,这就是个宾馆,能把你咋样。

黄彻姜:[刚才在大堂的时候他问我能不能不在这儿住了,他觉得这家宾馆恐怖。]

黄彻姜:[我都没理他。他天天这个样子。]

容自贞:……

(容自贞只能拉起箱子跟在山齐声后面走了。)

(文过之和黄彻姜拉着行李箱走在后面。)

.

〈走廊尽头〉

(黄彻姜把其中一张房卡给了山齐声。)

容自贞:啊最后一间啊?

黄彻姜:你想住哪。

(两个房间门对门,都在最后,黄彻姜刷开了右边的那间。)

容自贞:最后一间也太吓人了……

(山齐声已经把自己箱子放进去了,把容自贞的也拉上进去。)

容自贞:我自己来。

(容自贞看见赶紧跟进去了。)

.

〈房间〉

(山齐声把容自贞的箱子拉到墙边靠着,把自己的包卸下来放到桌上。)

容自贞:啊还有电视啊?

(容自贞站在里面那张床的桌边,很害怕的样子。)

山齐声:我晚上把它转过去。

(山齐声又到门口拉自己的箱子。)

容自贞:那更吓人。

(山齐声把箱子放到自己这边桌边。)

(山齐声拉开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充电器。)

山齐声:你到底要咋。

(山齐声把充电器在床头插上,给手机试着充了一下,显示能充上拔掉了。)

容自贞:但是没关系,我今天戴耳坠了。

(山齐声走到桌边,放倒自己的行李箱拉开拉链。)

(容自贞看着他继续说。)

容自贞:这是爱心力量。

.

(容自贞用食指托着自己右耳的红色耳坠,是一半爱心。)

(山齐声在箱子里拿出洗漱包放到桌上,打开拉链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然后蹲下继续看着箱子里,想要不要换衣服。)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针织棉短袖,上面有简单的图案。)

(容自贞放下手,走过去坐在了山齐声的床的床尾。)

(他左耳没戴东西。)

(山齐声站起来,先把洗漱包里的一瓶液体拿出来了,朝浴室走。)

(容自贞听到了开灯的声音,山齐声进去关上门了。)

容自贞:[他要漱多少回口。]

.

15:00

她活下来了。这三天我每晚都梦到她,被海浪冲着无法爬上搜救船,趴在甲板上站不起身,被吞进了鲨鱼的肚子里,在里面遇到更加可怕的鱼类。

只有她一个醒过来了,从病床上睁开眼的那一刻我感到自己身体的另一半回来了,而她见到我时流下的眼泪让我终于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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