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雀：那还能在哪。

（黑雀跪在里面翻着被子。）

（突然嗑瓜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了，野兔怀里抱着一包瓜子走了进来。）

鲸鲨：黑雀要把你头冻掉。

（鲸鲨看着野兔说。）

（野兔穿了一套黑色的金丝绒睡衣。）

黑雀：啊你骗我？

（黑雀从里面跳下来了，左脚在前蹲在地上着地，站起身，转过身看着他。）

野兔：没有，我刚才发现他又放过来了。

（野兔用左胳膊夹着包装袋，用右手吃着，把壳吐到左手里。）

（野兔左手大拇指上有枚黄金戒指。）

（黑雀和鲸鲨都过去把手伸进包装袋里抓了一点出来。）

豚鹿：下回让多买点嘛。

黑雀：我就吃几颗。

（黑雀低着头磕起来。）

野兔：秋葵呢？

（野兔才想起来秋葵怎么不在这里。）

豚鹿：在院子里。

鲸鲨：跟你一层你不知道。

野兔：那你别吃了。

（野兔把鲸鲨手指间捏着的那颗瓜子抢过来了。）

鲸鲨：……

（鲸鲨的右手放下来了，看着野兔。）

（野兔也看着鲸鲨。）

（这时黑雀又过去从野兔怀里的那袋包装袋里摸瓜子了。）

（三人都看着黑雀。）

（黑雀在一旁低头着磕瓜子。）

豚鹿：……你这叫几颗吗。

黑雀：我吃完这把就不吃了。

（野兔干脆把包装袋往黑雀怀里用力一拍，转身走出去了。）

（鲸鲨继续站在那里磕着。）

（房间里全是两人嗑瓜子的声音。）

豚鹿：哎我想跟你们商量呢，要不要买电视。

鲸鲨：随便。

黑雀：随便。

豚鹿：别随便。绿蜥不是爱看电视剧吗，要不买个电视放客厅，都能看。

黑雀：我觉得随便。

鲸鲨：我也觉得随便。

豚鹿：好我不问了。

（豚鹿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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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左走，再往右拐下去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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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层里面的那间卧室外看了眼，里面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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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直接下一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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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了楼梯往左走，经过客厅走到厨房，拉开玻璃推拉门，里面也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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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打开别墅门出去了，没关门，下了台阶进了院子里。）

（他往左走了，一直走过拐角，看到了秋葵正盘腿坐在地上。）

（他走到秋葵身边，看到秋葵面前的地上有只肥肥胖胖的灰色的鸽子，在围栏墙脚下伸着头走着。）

豚鹿：哇，这么大个。

（豚鹿弯腰下去用右手把鸽子抓起来了。）

鸽子：咕咕咕。

鸽子：咕咕咕。

（鸽子没有挣扎，只是动着头叫了两声，然后不说话了。）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身体太肉了，根本活动不开。）

豚鹿：实心儿的啊。

（捏着全是肉，一只手还不太抓得住。）

豚鹿：拿上去跟黑雀聊会儿天儿。

（豚鹿看着手里的鸽子说。）

（豚鹿看向秋葵。）

（秋葵还低着头看向地上。）

豚鹿：[这里没有草地。]

豚鹿：[植择流讨厌花草，因为招虫子。所以院子里一根草也没有。]

豚鹿：[秋葵他的先天本领是让枯萎的植物恢复生机，用手指碰上去就可以。]

豚鹿：[枯叶能变成嫩叶，死掉的树能重新茁壮起来，败谢的花能重新开放。]

豚鹿：[秋葵想把这种生机维持多久就能维持多久。他刚成为彩虹蛇那天就把蛇穴的办公室里，一个蛇的办公桌上的一小盆薰衣草弄活了。]

豚鹿：[那个蛇在路边儿随手买的，知道蛇穴没阳光不可能养得活，忙得也没记着浇水，几天就枯了，放在那一直没工夫管，开完会回来发现竟然活了，还以为自己大脑被人篡改了。]

豚鹿：[——蛇穴只有一个办公室，所有人的位置都在里面，所以她当时很大声地“啊？”了一声，在场的人都看过去了。]

豚鹿：[然后她那盆薰衣草就被贡献出来拿去给秋葵测试本领用了，当时有几个人专门负责记录，秋葵那几天就一直去办公室，对着那个白色的方形小花盆试自己的本领。]

豚鹿：[如果说我们的死亡判定是心脏停跳，他心里也能对植物如何算死亡有个评判，他看一眼就知道是已经死了还是靠普通的方法救救也能活起来。]

豚鹿：[他的后天本领是操控植物，和我用绳子差不多，植物能在他手里变长变粗，能捅死人或者把人绑起来。他用藤条最顺手，虽然演出时用花比较多，因为好看。]

豚鹿：[他还挺喜欢植物的，现在可能想念起来了吧。]

豚鹿：[我们每年过年期间不演出，倒不是别的原因，纯粹是蛇穴要休息。按理说我们这种服务业过年期间都会铆劲加油，蛇穴不，他们就是要休假。]

豚鹿：[在地面下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什么也不能阻挡他们过年。]

豚鹿：[那时我们就是感受不到一点节日氛围的，我们那七年多只过俱乐日，别的都和我们没关系。]

豚鹿：[上来以后我们不过俱乐日了，也不过任何节，每天在我们看来都一样。]

豚鹿：[一些节日当天，表演结束后我们要和观众做点互动，会帮观众庆祝节日，但回了别墅以后我们还是就当和平时一样，我们对节日真的没有想要过的想法。]

豚鹿：[去年的见面会是年前开的，今年是年后，前年是年前。今年这样放完年假后还有七天就是见面会，所以蛇穴干脆把下次开工的时间定在了下个月十一号——我们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下个月十一号才有事可做。]

豚鹿：[俱乐部每年的见面会也是给我们放假了，他们开见面会，我们举办不了任何演出，只能在别墅待着。]

豚鹿：[其实见面会期间蛇穴还是要工作的，只是我们八个演不了出接不了观众而已，他们手头还一堆事儿，但今年他们真的是太想休息了，自己给自己放了个长假。]

豚鹿：[我们不喜欢停工的，我们想一直演出，因为当年的传染病，还有我们刚刚上到地面脱离蛇的保护以后遇到的那些困难，我们很害怕无事可做，我们一点都不想闲着。]

豚鹿：[其实为什么他们买个零食都不愿意多买呢，因为买零食花的是我们自己的钱。我们一天一洗衣，半个月送一次生活用品，一个月送一次零食以及其他所有不在蛇穴负责范围内的东西。]

豚鹿：[我们的房间摆设为什么这么怪异，因为家具是花我们自己的钱的，除了零八年我们一来时这个别墅里就自带的家具，别的想往进添东西，就要我们自己买了。]

豚鹿：[客厅那三张沙发是前年见面会那几天我们买来的，实在是觉得客厅没坐的地方太难受了，才让蛇穴帮我们挑了款性价比高的，一次买了三张。]

豚鹿：[洗衣、生活用品的费用都是蛇穴给我们包了，缺什么提前给他们报上去，不报他们就只会送固定的那些食材、酱料、卫生纸等等。]

豚鹿：[零食是我们想吃什么告诉他们，他们去买了送来，一个月只来送一次，没有想吃的就不来，扣的是我们自己卡里的钱。]

豚鹿：[服饰也是他们包了的，他们会把同一件衣服买上两三个颜色，都是基础款式，送过来我们自己挑。每次来送东西的人不固定是谁，他们谁有空就谁来送，有的人会专门看看我们身上的衣服还合不合身，过来把衣服拉拉拽平，看有没有让我们穿着不舒服的地方，问问我们有没有下次想要的什么样的衣服，有的人就是来把东西一放就走了。有的会专门敲门进来给我们放到客厅，甚至等着我们各自挑好，给我们每个人整理进衣柜里放妥当再离开；有的就是直接从围栏外面丢进来，我们第二天出门才能在院子里看到衣服来了。]

豚鹿：[我记得有人会问要不要围巾，要不要手套，我们说这也是你们负责的吗，他们说想负责当然有办法。]

豚鹿：[就是其实灵活性很强吧，只要他们中有人愿意，就可以给我们多争取一点，不愿争那就肯定没有了。]

豚鹿：[我们也没要过多的，反正也不需要，浪费东西干什么呢。]

豚鹿：[这个月零食就要了一包瓜子一包原味薯片，我们八个轮着吃，都只吃一点点。]

豚鹿：[我们只有一个账户啊，花的是大家的钱，能节省我们就想节省下来。]

豚鹿：[每个人接的私人演出情况红鴷能在蛇穴那里看到，我们平时看谁不在别墅的时间长就知道谁接得多了，但有时会找红鴷问问，看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算多还是算少。]

豚鹿：[如果比较少就会少用点东西了。我们也不知道从谁起来的，反正现在每个人都这样了。]

豚鹿：要上去吗？

（秋葵摇头。）

（豚鹿手都有点酸了。）

豚鹿：那我们走了。

（豚鹿轻快地说。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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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豚鹿回到别墅，因为晒不到太阳了，身体一阵清凉。）

（厨房的推拉门开着，黑雀和鲸鲨在里面站着说话，那袋瓜子放在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