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是他。村里人都嫌弃他身上臭,一般都不跟他说话。他拿不到报纸,他自己都还住在猪圈边上的草棚里。
安心看着这五个人沉思。
看着她纠结的神情,老爷子不由问道:“怎么了,你打听这个是要做什么?”
实话不能说,安心想了想解释道:“我之前不是收到一封信吗,上面也没署名,我就想根据这么一点线索找找看。”
老爷子表情一下就严肃了起来:“是不是信上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这护犊子的样子让安心心里又暖了一点,她摇摇头,“不是的,我感觉这个人对我没有恶意,就是跟我说一些我不知道的村里的事。”
“那就好。”老爷子语气和缓下来,“要我说,你老家的那些人除了大队长,其他的你就别搭理了,没必要。特别是你那个没良心的大伯,你爷爷为了给他治病跟我低头求助,还把家里的好东西拿出来换钱,结果养出来一只白眼狼。你爷爷奶奶好心没好报,你可不要再傻了,这样的亲戚还不如没有。”
这样的人,安心同样深恶痛绝,“嗯,我不搭理他们,就当我爷爷奶奶好心喂了狗。对了,我家房子租给谁了?”
“就是你们那个大队长,叫曾建民是不是,就是他。给他们家刚结婚的二小子租的,一年五块钱。还算他们厚道,没有趁着你不在就抢占了去,还阻止你大伯一家进去搬东西。”
“嗯,我爷爷也说大队长一家都算厚道人,我们一家能在村里立足下来也多亏他跟以前的老村长帮忙。那家里留下来的家具就送给曾顺叔一家吧,我反正用不上。”
老村长是如今大队长的爹,曾顺就是大队长刚结婚的二儿子。
安心还知道大队长之所以对他们厚道,还因为她爷爷曾经悄悄送过他们家一只人参救过大队长老婆一命。
她来宗州之前过去开介绍信的时候,大队长的老婆还拉着她的手掉过眼泪,嘱咐她要是在外面过得不好就回去,有他们一家在总不会让她日子过不下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已经出了宗州市区,老爷子已经盖着旧军大衣睡着了,安心也有时间重新琢磨那张纸上的五个人。
而后车上,张老爷子因为心里存着事一时睡不着,跟儿子聊起关于这些年每到年底定时收到的包裹问题。
“我是真没想到啊,会是你安叔叔托朱建国寄的。我知道他是感念我对他的提拔,我这心里又何尝忘了他一步一步背着我爬出炮坑?你说他好好的为什么要退伍,留在我身边,凭他的能耐,老了也能住干休所。”
张育民好话赖话说了一箩筐,老爷子心里还是没有轻松一点,他觉得父亲如此大概是因为找人找了四十多年成了执念,现在知道人没了心里就过不去。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老爷子心里还藏着一个大秘密,之所以对安国强的事情耿耿于怀,大部分还是因为这个秘密,悔恨无比。
“唉,不提他,以后俩孩子结婚你跟文华看着点,别让安心受了委屈。那处房子回去后你找人好好再收拾收拾,家具电器这些都买上,算我的。”
张育民哭笑不得,“这点钱我还是有的。”也好,这钱他跟文华掏了也没什么,就当给大儿媳妇一个教训,总不能她给阿慎婚事上捣乱一点惩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