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月从头到尾看着,表情从脸上带笑到阴沉得可怕,丈夫至始至终都没理过她,想着想着眼眶不由地红了。
她将毯子铺在地板上让孩子坐着自己玩,推开他们两人的房间看到男人正坐在书桌前写东西,装作若无其事走过去将手搭在他肩上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上班遇上难事了,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往日他俩即便再置气,只要她主动提起的话头,他总会或多或少地搭上几句,从来不像今天这样冷淡,冷到她心慌。
张州肩膀顿了下,随即放下笔站起来,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拿出换洗衣物径直去卫生间洗漱,仍是一句话不说。
栾月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正拿手去擦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到桌上男人刚刚写的东西,顿时变了脸色。
“调职申请报告......”她一字一字读出上面的标题,直觉心里闷得喘不过气。
她一刻都不想等,手里抓着那张纸冲进卫生间,“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调职,你要调到哪里去?”
一连串的质问让正在脱衣服的张州停下动作,伸手抢过那张纸,依旧面无表情的道:“你在外面做的事从来不跟我商量,我的事情又凭什么要告诉你?”
栾月在气头上根本听不出张州话里的意思,就觉得这个男人变了,不爱她了,顿时哭着质问:“你怎么这样?是不是因为我不能生?你说过不会因为这个对我不好,而且我们家也说了会让我哥过继一个给我们,不会让咱们老无所依,是你自己不同意。你现在......”
“够了!”张州一声喝止,“在你看来,我是不是应该还要谢谢你哥这么替我着想?栾月,你或者你们家做的任何决定有没有事先问过我?我是不是愿意,我爸妈同不同意?”
“我哥都......”栾月忍不住为自己娘家人辩解。
张州看着她苦笑一声,“你看,你自始至终都把娘家人摆在首位,即便我们结婚五年多了,也不曾把我的家人放在心上过。”
栾月不敢置信,觉得受了奇耻大辱般泪珠子像断了线的风筝往下掉,抖着手指着张州:“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除了没能给你们张家生孩子,我哪里做的不好?前几天我哥出差带肉回来,我不是也特地拿过去给爸妈?做什么都想着你们张家,没想到你还这么说我?”
“呵!”张州怒极反笑,“栾月,你那天过去真正为了什么,你敢说吗?那天白天你在你娘家见了谁要让我说出来吗?拿了半斤牛肉过去,想的是怎么算计阿慎的婚事吧?就那么巧叫你知道阿慎有对象,接下来你又做了什么你敢说吗?”
栾月脸色一白,吓得腿脚无力,心虚地放下手往门边靠,“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张州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出去的话冷入骨髓,“你当我们张家人是死的么?你当阿慎是你们栾家可以随意拿捏的物件儿么?你当自己躲在背后不出面就没人知道了么?”
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紧紧抓着门框浑身发抖的狼狈样,张州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就是自己曾经发誓要过一辈子的妻子,即便医生说她不能生他也保证会一如既往对她的伴侣。
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