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不假思索，立刻催动星翎翼快速后撤，一边追问：“何为渊灵？”

“渊灵乃是渊中黑水孕育的特殊之灵。”江煌解释道。

“这黑水为太初混沌之时，太一神开辟天地后，还未以光分明暗前的原始之水。当时大地空虚混沌，黑暗笼罩着深渊，太一神的灵便运行在这黑水上。”

“太一神将混沌分为阴阳，浊气下沉为地，清气上升为天。但这原始黑水却因蕴含神性，既不归于清，也不归于浊，自成一界，化为了渊。”

江煌语气中带着敬畏。

“这黑水承载着创世之初的混沌本质，既能吞噬一切归于虚无，又能孕育新的生机。渊灵便是黑水在吞噬了生灵后，凝聚而成的。”

许安心有余悸地看着渊灵所过之处，黑水竟如有灵性般翻涌起伏。

再定睛观瞧，许安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黑雾人形的面部，竟隐约轮换着，不停地浮现出十几张扭曲变形的人脸。

首先便是先前围杀姜玄玑的那些修士！

黑衣人、冷面女修以及其他几名修士的面容时隐时现。

他们的眼中透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口中发出无声的哀嚎，似乎正在遭受极大的折磨。

他们的亡魂尚未彻底消散，仍保留着部分意识，正经受着黑水吞噬之痛。

江煌冷声道：“他们因争夺财物自相残杀，死后黑水会先吞噬他们的身躯，再慢慢消融他们的魂魄，直至归于虚无为止。这个过程极其痛苦，但这也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真是现世报。这些人为了财物不惜致人于死地。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自食其果。如今所经历的，怕是比魂飞魄散还要痛苦百倍…”

许安感慨万千，看着黑雾中那些扭曲挣扎的面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寒意。

那冷面女修的魂魄似乎察觉到了许安的目光，猛地转向他。

只见那黑雾幻化成的女修张口似在呼救，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眼中满是恐惧与悔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魂魄一点点被黑水侵蚀。

……

虚空阁内，明川三人面面相觑，好奇地打量着这里。

阁内空间还算宽敞，呈八角形布局，周围镶嵌着半透明的玉璧，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

中央有一座小型玉台，上面点缀着细密的星芒符纹，四周摆放着几张云纹软榻。

一名瘦削脸庞、眼神中透着几分怯懦的年轻剑修，有些畏惧地问道：“明师兄，你说，许道友不会把我们关到这里不放出去吧？”

“休要胡言！”明川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若非许道友，我等方才就要被那诡异黑影给缠上了。”

就在此时，角落处的帷幕后走出一人，正是姜玄玑。

他方才一直盘坐在那里静心养伤，被三人的谈话惊动。

明川三人这才注意到气阁内还有人，顿时警惕起来。

不过三人作为太川道修士，自然不会不认识姜玄玑。

只见明川有些不可思议道：“姜…是姜玄玑？！你没死？那些想杀你的人呢？”

原来当初明川三人与姜玄玑落入了同一片龙骨碎片区域。

当那十几名修士商议围杀姜玄玑夺宝时，三人并没有参与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