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鲛人王琯震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您这又是何苦呢?!”
右相赵承寅闻言,老泪纵横,声音颤抖着向鲛人王禀告:
“陛下,老臣原以为那孽障在水牢中已洗心革面,这才斗胆带她来参加大公主的生辰宴,以期她能借此机会重新做人。”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仿佛不愿面对即将说出的残酷事实,“谁曾想……她竟变本加厉,愈发肆无忌惮!”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臣捶胸顿足,悔恨之情溢于言表:
“我赵氏满门忠烈,世代为朝廷尽忠,却教养出如此娇蛮之女!
她竟敢用恶毒手段谋害大公主,甚至……甚至下毒,企图损害女子名节!
老臣实在愧对皇室先祖,愧对陛下!”
赵承寅深深叩首,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陛下若不开恩惩治,老臣有何颜面面对皇室先祖啊!”此时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大公主之母乌兰红图目光如电,直刺跪在地上的赵婉柔:“赵婉柔,你可知错?!”
赵婉柔瑟缩着身子,声音细若蚊蚋:
“臣女……知错。”
“知错?”乌兰红图厉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那你告诉本宫,你究竟错在何处?!”
少女被这声质问震得浑身发抖,竟一时语塞,只是无助地低下头,泪水无声地滑落。
乌兰红图怒极反笑,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寒意:
“身为女子,不自尊不自爱,此为一错;犯下大错不知悔改,反而推诿他人,此为二错;
胆敢使用禁香,企图毁我儿清白,此为三错!
你可知,你犯下的每一条罪行,都足以让你万劫不复!”
说罢,这位母亲毅然跪在鲛人王面前,语气坚定而决绝:
“臣妾恳请陛下严惩此女!这不仅是为禾儿讨回公道,更是为了警示世人。
若此等恶行不受惩戒,人人效仿,我鲛人族必将面临劫难!
陛下,您不能因一时心软而置我族于难之中!”
此时,次妃李沫儿也上前一步,声音同样坚定:
“陛下明鉴,臣妾之所以与大公主、夙兰公子联手设局,就是要让赵婉柔的恶行无所遁形。
唯有彻底铲除这颗毒瘤,方能还后宫一片清明。
臣妾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但臣妾更清楚,为了我族的未来,臣妾必须这么做!”
两位妃嫔目光相接,多年的恩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们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只是两个为女儿忧心的母亲,只是两个为了族群未来而勇敢站出来的勇士。
鲛人王琯震内心翻涌着怒火,想到有人竟敢伤害他最疼爱的女儿,他恨不得将赵婉柔碎尸万段。
但作为一国之君,他不得不权衡利弊。右相年事已高,膝下仅此一女。
若将赵婉柔流放蛮荒,这位世代忠良的老臣恐怕会承受不住打击,一蹶不振。
然而,就在此时,夙兰烁上前进言,打破了鲛人王的犹豫:
“陛下,微臣以为王妃与次妃所言极是。赵小姐虽未及笄,但其心性之歹毒令人发指。水牢之刑非但未能使其悔改,反而助长其恶念。
若继续纵容,后患无穷。惩罚,有时恰恰是最好的救赎。
唯有让她在流放中反思自己的过错,才有可能重获新生。”
右相闻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悟。
他深知自己往日对女儿的溺爱已让她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心中充满了怨恨与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