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我还会紧张吗?”柳会低低的笑了一声,随即和塞迪利十指相扣,抬眼看着他,“看来还是我不够努力呀。”
那么明显的调侃之意,让塞迪利心口酸酸的涨涨的,他又想到那位阁下说的,‘他一定很爱你吧。’
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自己,或许他不该怀疑,哪怕他们相遇的时间,如此的短暂,他现在是爱着自己的吧。
‘爱’呀!
对于雌虫来说,多么奢侈的一个词呀!
他们一生都在本能的去追寻雄虫,哪怕只能仰望他们的背影,哪怕只能看到冰冷冷的图片。
多少雌虫,掏空家底,只为了博得雄虫的一次青睐,又有多少雌虫,年少梦回着美好的雄虫的阁下,中年却只能依靠冷冰冰的冻精生育虫崽。
他们终生都在追逐爱情,却终生不得。
而自己,现在还有什么可踟蹰的呢。
塞迪利的左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小腹,不论前路如何,至少现在这个孩子会在爱中成长。
“怎么了,感觉你今天的情绪有些不高呢?”柳会察觉到塞迪利的情绪不佳,他拉着塞迪利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自己微微歪头,朝他露出一个软软的笑。
塞迪利只觉得呼吸一窒,柳会阁下现在是在撒娇吗?真是太可爱了!
“没有呢,只是刚刚走神了。”
柳会见塞迪利神色好转,看着自己的双眼,也亮晶晶的,显然刚刚学的撒娇小妙招起效了,他趁热打铁,“好呀,有我在身边,还敢走神。”
“走,我们出去,看到时候你还敢不敢走神。”
略强硬却带着暗示的话语,让塞迪利红了耳根,来时的烦恼消失了个彻底,他乖乖的被柳会拉着往外走。
脚步轻快又满足!
————
站在三楼的加里?卡桑德拉,看着花园里的一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阁下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圆球看过来,他顿了顿了,才叹息般的道,“作为皇室,让臣民们过得更幸福,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是吗?”圆球不知可否。
在它看来,不论是皇室还是任何站在高处的资本,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他们何时不踏着满地的尸骨向前,又何时不嚼着属于‘臣民’的血肉。
若真的,像他所说,为了臣民的幸福,他们又何必将所有高阶的雄虫,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普通雌虫连见一面都难的雄虫,他们皇室贵族还能挑挑拣拣。
说到底,臣民的幸福,不过是他口中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我知道,阁下是不会相信的。”正如幼时他说出这句话时,父皇和哥哥们都嘲笑他的天真。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一直在努力践行这条道路。
“信不信,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带给我什么。”圆球不想去了解一个,皇权阶级那可笑话语背后的深意。
“只要阁下能满足我,那我就能满足您。”加里?卡桑德拉再一次低头看了看,花园中那些和‘雄虫们’相谈甚欢的雌虫。
他们的脸上或许还残留着小心翼翼,却不再是一味的迎合和恭维,他们开始学会表达出自己的情感,不再像一只提线木偶,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着身体。
啊,他们小腹中,那些代表着爱的生命之光呀。
羸弱却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