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昨夜,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喉中一阵干裂,她掀开被角,却发现手上攥着的有些不同,这才瞧清竟是昨夜那男子的外衫。
南偲九穿上靴子之后,拿过床头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急忙坐在桌前,往铜镜里仔细照了照。
一双手,转过自己的脖颈,检查着自己的衣领。
这人,言行虽有些孟浪,却不曾趁人之危,也算得一个君子。
瞧着窗外的光亮,以林林他们两贪睡的性子,应是还未起身,还是先将衣物归还,免得被他们二人瞧见。
南偲九卷起床榻上的衣衫,出了门,拍了拍门外正在打盹的伙计。
“这位大哥,不知昨夜送我回房的那位公子,住在哪间客房?”
“昨夜?”伙计摇了摇头,“哦,贵客可是问一身红衣的那位公子?”
“正是。”
“他就住在这层最里边的那间客房,贵客一直向右走,便能到。”
“多谢。”
女子向前走去,路过攀升梯,现下刚入辰时,一路走来十分安静,偶尔能听得到楼下的一些高呼声,但是声音极弱。
许是哪一层的赌客,一夜未眠,仍不甘心停手。
南偲九走到最后一间房门面前,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之中,其实也不一定要当面归还,一件衣衫而已,他门口的伙计也能保管。
只是,从来喝不醉的她,却完全想不起昨夜醉后的任何片段。
还是不见的稳妥。
在女子转身的那一瞬,房门突然从里边打开,一阵温柔的笑声从身后响起。
“姑娘,早。”
“没想到姑娘竟知晓在下住在哪间客房,让姑娘费心了。”
故意将衣衫留下,不就是让自己来归还的么,这就是林林从前常说的套路。
南偲九深吸一口气,堆起一个微笑,转了回去,瞧着那男子,递过手中的外衫。
“昨夜,多谢公子将我送回房间,若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失礼之处。”男子微微抿唇,不经意间凑得近了些,“姑娘,竟是忘了昨夜的事儿了,哎,真是叫人伤心。”
“昨夜······能有什么事?”
男子的唇缓慢地移到南偲九的耳边,声音细柔:“昨夜,姑娘可不似现在这般冷淡,两只手一直抱着在下,如何都不肯松开。”
女子的面颊噌地变了颜色,连忙后退几步,拱手作别,向着来处大步走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男子不禁笑出了声,一手轻抚着手中的衣衫,合上了房门。
不可能!不可能!
那人绝对是在诓骗自己,自己曾饮酒如饮水,千杯不醉。
即便这身子不如从前,也不可能在醉酒之后,行如此轻浮之举。
想来刚才自己走了之后,传来的······是笑声,昨夜真当趁着醉意,踢上两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