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虞伫立在原地,远远地看着他,脑海里思绪驳杂,神色难辨。
闻人仄没听到脚步声,眼眶酸起来,那些酸涩随着时间慢慢发酵成怒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要湮灭成灰。
一个人走过来,立在他右侧,他偏过头。
那人手搭在他的肩上,语气轻柔,“没有多管闲事,你为着我们的安危考虑得周全,我该谢谢你才对,只是他毕竟是一个无辜之人,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没必要多作杀孽。”
只有我滥杀无辜对嘛!闻人仄很想这么吼出来,但钟虞的声音那么温柔,他一腔的怒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雨,浇得他心脏酸软,他眨眨眼,把眼泪忍回去,他舍不得和这人吵架。
他转身扑到钟虞怀里,汲取着他怀抱的温暖,嘴唇动了几下,却没出声。
钟虞把人抱在怀里,松了一口气。
他心疼阿泽过去的经历,理解他对外的冷漠狠厉,但这世上有很多不能做的事,有很多不能沾手的事,一旦沾了,就再也洗不掉了。
他想让阿泽光明坦荡地活着,想让阿泽不必走那条狭窄崎岖的小径,但他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也无处下手。
但好在,他的阿泽,乖得要命。
慢慢来,他的阿泽本性不坏,只是过去走错了路,他会牵着他,一直走下去。
*
山洞里,几缕调皮的阳光打在柔软的发丝上。
三人中间摆着一枚黄金令牌,上刻一字——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