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把脑袋踢到亮一些的地方，定睛一看，这不是白天那个满口污秽的丑八怪吗？

她还记得这人放肆恶心地打量她来着，本来想着半夜下个毒，没想到刚回来人就没了。

刮鼻……割舌……削耳……唯独漏了那双瞪得充血、恐惧惊骇的双眼，不难看出行凶者的阴狠毒辣，她心头的畅快瞬间被寒意压了下去。

上官燕打了个哆嗦，把血淋淋的脑袋又踢回肮脏阴暗的角落。

她背着手跑向客栈。

估计是丑八怪太过放肆得罪了狠人，人家一下就把命带走了。

也算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吧！

浓重漆黑的夜色里，钟虞紧紧缀在蒙面黑衣人身后，他锁着眉头观察，前方有条长街，叫卖声、喝彩声远远地传过来，越来越清晰。

长剑从侧面掠过，寒芒四射，咄咄逼人，正把黑衣人拦下一瞬。

钟虞失了武器只能以掌劈下，那人竟也不出剑，只回身以剑鞘格挡，钟虞立刻纠缠而上，两掌变拳，拳拳到肉。

打了几个来回，钟虞就发现这人有所保留，似乎并不想与他缠斗。

“阁下为何不用剑？”

黑衣人只沉默着，钟虞攻势愈发凛厉，右脚飞旋踢起，被胳膊架住，瞬间改踢为踹。

黑衣人就着这股力道猛地往集市方向窜去，钟虞追上去，却只能看着黑衣人没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他面色凝重，沿着来时路捡起剑，到客栈门口又绕到后门，蹲下再次仔细观察尸体上锋利整齐的切口，视线又在那颗血肉模糊混着泥土的脑袋上转了一圈。

心里的怀疑越发浓重。

他从后门翻入院子，按着自己记忆里的方向找到一个二楼的窗户，从外面看一片漆黑，它旁边的屋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