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景盛听她说知道了,还以为她已经发现是因为自己心跳过快导致的,不管怎么说都有点解释不清。
他左手微微握拳,喉结滚动,心虚地看了温竹一眼,“是,为什么?”
然后看着温竹那张明艳出尘的脸,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审判。
“你怕医生!”
钱景盛听到温竹的话,不知怎么的,默默舒了一口气。
温竹看他的反应,继续说,“有些人天生害怕医生,所以你可能也是这种情况,平时我跟你相处的时候都很正常。就是治疗的时候,你才会冒汗,既然不是怕疼,那肯定是看见医生才莫名紧张害怕。”
钱景盛没回答。
他觉得他是不怕的,但是也没脸把自己心脏瞎蹦哒的事情宣之于口。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反而有些难以启齿。
温竹已经拿起药膏开始在他其他伤口涂抹,自顾自道,“没事的,怕医生,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帮你保守秘密,不会告诉别人的。”
钱景盛看着温竹认真的侧脸,嘴角微微上扬,“好。”
他觉得温竹真的是一个内心很善良的小姑娘,很会安慰人,也是一个很好医者。
从他参军开始,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军人是流血流汗不流泪的,是不怕死的,是钢铁般的城墙。他们从来都是别人的依靠。
他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小姑娘告诉他,怕疼没关系,害怕医生也没关系,这很正常。
这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感觉,很奇妙。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忽然觉得有用不完的精力无处发泄,想要去负重跑十公里。
“我想跑步,可以吗?”钱景盛这样想了也这样问了。
温竹斜睨他一眼,“想想当然可以啊,但是不能跑。”
钱景盛觉得她生气,也是对他的关心,于是点头,“好,那就不跑。”
温竹看他那样子估计这么久不让运动,他都难受死了,于是说,“可以散步。”
“好,那我听你的。”
院子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有人在家吗?有你们的信!”
院子外面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和谐。
温竹没有离开,还差一点,药才能涂完。她听见爸爸去开门,就没出去,而是继续涂药。然后拔针。
温竹给他换好了纱布,钱景盛就单手拿起衣服,“我帮你吧。”
钱景盛乖乖任由温竹帮忙,耳尖悄悄红了,声音低沉,“谢谢。”
“小事,我先出去看看是谁的信。”
走到院子里,就看爸爸在看信封上的收件人,“闺女,这封信是你的,是华新报社寄来的。还有一封是你大哥寄来的。”
温竹听到是报社寄来的,高兴地接过信封。
里面赫然是一份报纸和一张汇款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