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官家的余孽!”面具人抽出短刃,齿轮符文亮起灰光。帝临天看着他们攻来的招式,分明是融合了机械教浊气与莫氏家传刀法的杂种功夫——莫向荣,果然把祖宗的刀谱卖给了异魔。
短刃即将及体时,他突然侧身,指尖在对方手腕穴位轻点。这是母亲当年偷偷教他的上官家“星陨手”,三招下去,三个面具人突然抱头惨叫,齿轮符文在体内爆炸,竟将他们的浊气反噬回木箱。
“快走!”为首者见势不妙,踢翻木箱想让幼崽逃入水中。帝临天眼中金芒暴涨,神纹化作巨网笼罩水面,赤鳞蜥幼崽在网中挣扎,黏液却被神纹净化成无害的血水。
漕船方向突然传来喧哗,上官震带着十几个身着夜行衣的人杀来,领头者腰间的星芒玉牌正是上官家主的信物。“临天,接着!”三长老甩出捆仙索,帝临天顺手接过,将剩余的幼崽和齿轮符文一并捆住。
战斗在黎明前结束,莫氏商船上的暗桩被尽数擒获。帝临天蹲下身,扯下为首者的面具——竟是药庐里扫地的老陈,左眼角的疤痕,正是当年在东方家地牢见过的刑罚印记。
“小崽子,你母亲的天眼神纹,终究还是便宜了你。”老陈咳出黑血,齿间藏着毒囊,“归墟牢笼的齿轮,早就开始转动了……”话未说完,毒发身亡,瞳孔里倒映着齿轮状的阴影。
上官震看着老陈的尸体,突然想起什么,翻开他的衣领——后颈处,半枚狼头与齿轮交叠的刺青正在溃烂,正是东方家与机械教勾结的印记。“原来莫向荣不仅卖了女儿,连自己的暗卫都送给机械教改造了。”他恨恨道。
晨曦穿透云层,西水巷的水面上,被净化的赤鳞蜥幼崽正在死去。帝临天摸着老陈留下的毒囊,忽然发现内壁刻着极小的星图——正是归墟牢笼的封印结构图,某个齿轮标记,正对着上官家祖墓的位置。
“三长老,”他站起身,看着远处驶来的上官家马车,“归墟的封印,怕是从内部被蛀空了。东方家、莫氏、机械教,他们要的不是走私灵草,而是……”
“而是用赤鳞蜥的浊气,在归墟牢笼上啃出缺口,让凯撒族的异魔大军进入六界。”上官震接过话头,声音低沉,“当年你母亲拼死毁掉半张星图,他们如今想从我们手里抢回剩下的。”
马车在巷口停下,身着锦袍的上官家主掀开车帘,目光落在帝临天手中的星图上,瞳孔骤缩。那是他妹妹,那个被他亲手推入东方家陷阱的妹妹,用最后一丝神纹刻在儿子身上的东西。
“跟我回家。”上官家主开口,声音罕见地颤抖,“上官家的祠堂,该给你母亲重新立牌位了。”帝临天看着对方腰间的星芒玉牌,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别恨舅舅”,忽然笑了——这局棋,终于轮到上官家落子了。
回程的马车上,帝临天翻开从老陈身上搜出的密信,最后一行血字在神纹下显形:“月中十五,祖墓见血”。他摸着胸口的雷罚印记,知道那是母亲留下的警示——东方家的狼头,即将在满月之夜,啃向上官家的祖坟,啃向归墟牢笼最后的封印。
车窗外,苍澜城的晨雾正在消散,药庐的方向传来隐隐钟声。帝临天知道,暗桩虽现,但更大的阴谋才刚刚浮出水面。齿轮已经转动,归墟的牢笼在震颤,而他,作为天眼血脉的唯一传人,必须在祖墓的血色月光下,斩断那只操控齿轮的黑手。
玉佩在怀中发烫,母亲的神纹与上官家的星芒,此刻在他体内共鸣。暗桩的鲜血,不过是这场大战的开场白,真正的交锋,将在归墟牢笼的齿轮深处,在六界存亡的天平之上,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