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手中的糖和苏给斯图加特的是一种类型。
苏凑了过来,“这不是…百货商店那个老奶奶给我的糖么。”
“看来她给过很多人。”斯图加特冷冷道。
“米哈伊尔!”通讯兵靴跟相碰的脆响惊飞白桦枝头的寒鸦,“莫斯科急电,参谋长会议提前到十九点整。”
苏的钢笔在记事本划出急促的折线,他本能地朝斯图加特偏了偏头,却在对方银发扫过肩章时触电般站直:“明白。”
苏接过电报时,食指在加密印章上多停留了两秒。
斯图加特注意到苏的喉结动了动,大衣立领下沁着薄汗——这个人类总是把心跳控制得过分平稳,就像此刻他正在清点文件的手指,连翻页节奏都精准得令人烦躁。
不过当那只蓝眼转向自己时,斯图加特已恢复惯常的冷漠表情。
斯图加特将糖块抛向空中,金属破风声掠过苏的耳际。当啷一声,橘子糖准确落入岗亭外的铁皮垃圾桶。
“需要我......”苏的军靴碾碎半片落叶。
“不必。”斯图加特截断话头,“实验室的事情我会处理,好好开你的会。”
苏顿了顿,点头道:“明白了。”
语罢,苏便跟随通讯兵离开。
“苏这一天到晚的是真忙啊。”卡梅隆站到斯图加特身边,又转头看了看身后忙着互掐的谢尔盖和德萨尔。
斯图加特皱了皱眉,“你刚刚,碰到谁了?”
“啥?”卡梅隆疑惑。
斯图加特转头看向卡梅隆,脸上的神情将后者吓了一跳。
卡梅隆抹掉额头上留下的汗,“艾伦,算吗?”
“艾伦……”斯图加特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又是他…”
“怎么了?”
“没事。”斯图加特抬脚离开,“最近天冷,记得多穿点衣服。”
这话给卡梅隆讲的一头雾水,不过身后传来了德萨尔的惨叫声他也没再多想什么,赶忙跑去阻止那两人的斗争。
回到实验室,德裔科学家们依旧忙碌着。
斯图加特来到苏的座位上坐下帮他将剩下的测试数据演算了一遍,余光瞟见了放在桌上的文件袋中一张露出来一角的报告。
“实装发射…”斯图加特将自己看得见的那四个字默念了出来,她冷笑一声,“真有你的。”
示波器的绿光在斯图加特瞳孔里跳动。她将记录板抵在腰间书写,钢笔尖刮擦纸面的沙沙声与机械键盘的敲击声此起彼伏。
德裔科学家们像精密齿轮般在实验台间游走,钨丝灯泡在铅灰色防爆玻璃后嗡嗡作响。
“第七组数据。”她将演算纸拍在控制台上,正在调整旋钮的汉斯甚至没有抬头,沾着机油的食指在某个数值上画了个圈。
斯图加特抽出红铅笔划掉三行公式。
铅门密封时的气压声惊飞了通风管里的麻雀。
斯图加特摘掉护目镜,实验室的冷白灯光在她银发上镀了层冰壳。
暮色像融化的钢水漫过气密窗。
斯图加特走出更衣室时,走廊尽头的电子钟正显示19:47。她的影子被斜阳拉长,与防空洞铁门上的镰刀锤子徽章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