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岩,是一名大三的学生。我现在正躲在上铺的被窝里瑟瑟发抖,心里已经问候了下面几位室友几万遍了。
他们几个胆子真肥,竟然要玩笔仙,还要拉着我一起玩。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送走它们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可不敢沾染它们的因果。
"周岩,你真不下来玩?"张浩的声音又传到我的耳朵里,我能感觉到他夹杂着兴奋和一丝丝恐惧。
"不玩。"我简短地回答,把被子拉得更紧了些,“你们最好也别玩。”
"切,胆小鬼。"王磊嗤笑一声,"不就是个游戏嘛,至于吗?"
我没再搭话,只希望他们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也只是请到一位能量低,代价小的,不要让我被牵连了。
他们不懂,或者说他们不愿意懂。我老家在贵州山区,从小听多了这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奶奶总说,有些游戏不是随便能玩的,尤其是那些试图与"另一边"沟通的游戏。
"好了好了,别管他了,我们开始吧。"林晓的声音听起来既紧张又期待。
我悄悄把被子掀开一条缝,看到他们三人围坐在书桌前,手指交叉握着一支铅笔。那张白纸上没有画任何符咒或图案,只有密密麻麻的同心圆,一圈套着一圈。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张浩开始念诵那套熟悉的咒语,声音压得很低,但依然听的很清楚。
我猛地闭上眼睛,把脸收进被窝,埋在枕头里。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就在他们开始念咒的时候,宿舍里的温度就骤降了几度,我的后颈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三人齐声说完最后一句。
接下来整个宿舍都很安静,偶尔听见窗外树叶的沙沙声。
我静静的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
就在我觉得他们没有成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室友手中的笔开始在纸上慢慢的滑动。
笔的轨迹流畅自然,一气呵成,我知道他们成功了。
"卧槽..."王磊小声惊呼。
"别松手!"林晓急促地说,"问问题,快问问题!"
张浩清了清嗓子:"笔仙,请问...我们寝室这学期谁会挂科?"
铅笔移动了,缓慢但坚定地写出了一个名字——王磊。
"靠!"王磊骂了一声,"不准啊,我最近学习很认真的!"
"再问一个,"林晓压低声音,"笔仙,我们学校...最近会有人死吗?"
这个问题一出,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这个家伙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这已经是在主动招惹它了!
铅笔再次移动,这次的动作变得很急促。它快速的这出一个名字,然后围绕着名字不停的画着圈,一圈又一圈,最后直接把纸戳出一个洞,笔才停了下来。
那个个名字是:陈明。
"陈明?"张浩疑惑地重复,"我们学校有叫陈明的吗?"
“心理学系的那个教授好像是叫陈明,”林晓说,"上学期给我们上过公共课的那个。不知道笔仙说的是不是他还是哪个叫陈明的学生。"
"是那个教授啊!"王磊干笑两声,"陈教授身体挺好的啊,上周我还看见他在操场跑步呢,应该不是他。"
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够了!赶紧结束!这种问题不能乱问!"
三人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铅笔"啪"地一声掉在桌上。
"你发什么神经?"张浩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差点被你吓死。"
"快说结束语,"我跳下床,声音都在发抖,"现在就说!"
他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林晓开口:"笔仙笔仙,请归位..."
仪式草草结束。张浩把那张画满圆圈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王磊打着哈欠说要去洗漱,林晓则若有所思地盯着垃圾桶看了好一会儿。
我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希望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树枝刮擦着玻璃,发出类似指甲抓挠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宿舍楼下的喧闹声吵醒的。摸出手机一看,才七点半,周六的早晨这个时间点不该这么热闹的。
"外面怎么了?"我揉着眼睛问。
张浩已经穿戴整齐,脸色异常苍白:"出事了。心理系的陈教授...死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昨晚那个名字像闪电般划过脑海——陈明。
"怎么死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