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控制不住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地板上,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我,让我更加的难受。不知道从哪个病房里传来仪器的滴答滴答声,让我心情也更沉重。
已经三天了,姥姥一直都躺在重症室没有睁开眼。
“吱……”重症室的门打开了,主治医师出来了,他摘下口罩,一脸的疲惫。我们围了上去,询问着姥姥的情况。
"唉!准备后事吧。"主治医生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我抬头看他,他的白大褂在日光灯下更显得刺眼。
听到这句话,妈妈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我死死攥着姥姥给我织的毛衣袖口,那上面还残留着她常用的百雀羚的香味。就在上周,她还坐在藤椅上,一边织毛衣一边哼着《茉莉花》。
"等等。"一个年迈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抬头,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站在走廊尽头。他穿着褪了色的白大褂,胸前别着一支钢笔,手里捧着一个搪瓷缸子。
"你们去城西找找看吧,那边有个半仙,到了之后打听一下。"老医生抿了一口茶,目光越过搪瓷缸子看向我们,"老人家这病,有点不一样,你去那边瞧瞧看。"
妈妈愣住了,反应过来连声道谢。老医生却已经转身离开。
城西的老巷子弯弯曲曲,像一条盘踞的蛇。我们找到那位"半仙"时,他正在院子里晒草药。老人瘦高瘦高的,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长衫,手里握着一串念珠。
"你们家老太太在昏迷前是不是总提起自己看见一个穿着蓝布衫的老太太,而且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脸?"半仙捻着念珠,眼睛半闭着。
我和妈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姥姥确实总说看见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还说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个老太太是谁,我们一直以为是她神志不清,也没有往这个病上联想。